“噤声。”纪氏一瞪眼。

朱佑樘进了药便好多了,本想着把本日份的公事措置了,却又不忍娘亲抹泪,只好让内阁分担。

“父皇没事,让内阁多分分担子就是了,不要紧的。”朱佑樘轻笑道,“你若想帮父皇常去御书房就是。”

“……这不可。”

“别动,躺好。”纪氏缓声说,“太医说了,你可不能再劳累了。”

“哼!”镇静后一甩袍袖,又向内望了眼,忿忿拜别……

“娘……儿子不孝。”朱佑樘歉然道,“让您担忧了。”

当时的他还小,整天缠着娘亲要糖吃,安乐堂后院也不大,倒是他的全部天下,当时的他仿佛很苦,却又很甜……

他来的很不是时候,的确大煞风景,直接粉碎了母子俩的温情。

“别添乱了你!”镇静后一把扯住他,“你父皇就是被你气倒的,醒来看到你再气火攻心咋办?”

说着,她哭了起来,抹着眼泪,“你父皇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朱厚照诘问:“只要不劳累,父皇就能无恙对吧?”

“娘亲不哭。”朱佑樘和顺地帮她擦拭泪水,转而道,“娘,实在父皇内心是有你的,他也喜好你。”

何如,儿子的激进比他设想中的要强的多,乃至到了失控边沿,这反而让他忧心。

一句话,把朱佑樘勾回了儿时光阴,童年期间在安乐堂的糊口。

镇静后立时住了嘴,悻悻道:“母后,让儿媳也陪着皇上吧?”

床榻上,朱佑樘灰败的面色红润了很多,呼吸逐步安稳,却还是未醒。

世人面面相觑,无声退下。

连着叫了数声,却不见父皇有涓滴反应,他只觉天都要塌了,再无一丝方才的背叛,吼道:

“你们也退下吧。”纪氏说。

“嗯…。”纪氏问道,“娘亲的话你听不听?”

“我不管那些,我只想我儿子快快好起来,无私也好,干政也罢,归正你得听我的,不然,不然……”纪氏一时词穷,悻悻道,“不然不给你糖吃。”

“喔……”朱厚照怏怏点头,“儿臣辞职。”

朱厚照‘扑通’一声跪下,哭泣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不该那般违逆狂悖,是儿臣……”

她红着眼,带着哭腔说,“你这年纪悄悄的,如果有个好歹,你让娘如何活啊!”

很快,大殿只留下朱厚照、镇静后。

唉……,当时娘就想啊,你父皇既不喜好娘,那么将来能不能放娘跟你分开这个权势场,当时娘就想着啊,到你长大了娶几个媳妇儿,娘帮你带孩子,看着他们渐渐长大,就仿佛又养了一遍儿子,多好,多幸运……”

“哪有!”纪氏闷闷道,“小混蛋竟敢气我儿子,我可不能饶了他。”

“听话就歇着。”纪氏哼道,“那么多大臣呢,朝廷给他们他放着俸禄,他们有任务为君分忧,你就好好歇着吧,别再操心了。”

朱厚照一下就慌了,扑上前抓住父皇衣袖,“父皇,父皇……”

他抬起衣袖,为娘亲擦拭眼泪,欣喜道:“儿子这都醒了,娘亲莫哭。”

说实话,大明立国这么久,单从臣子的角度来看,弘治帝实在够优良,勤政、不搞事、礼贤下士,为君仁厚……

说着说着,她又抹起了眼泪,哭着说:“如果那样该多好啊,你也不消这般刻苦受累了,如果娘能选,毫不让你做天子……真是苦了你了……可惜,娘亲帮不了你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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