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晓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对方。
紧接着，便是一阵似因肝火迸发而牵涉出的巨咳。
“陛下难以入眠，明日贫僧还需入宫替陛下诵经安神。”和尚语气淡淡，却仿佛仍少了些昔日里的神仙姿势。
刚思及此处，听力颇佳的他便听到有声音传了出来。
“不必你说，朕都晓得！”昭丰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意义莫非是指国师投毒害朕？如何，太病院都诊不清楚的病症，你单靠一双带有成见的眼睛，就能定其罪了？”
只是眼看着在他统领内的一方百姓受此算计操纵，面对清闲在外的真凶心中委实定见太大，说一说实话，过过嘴瘾罢了。
寺人神采安静隧道：“奉殿下之命，请国师留步于此。”
“此处乃是养心殿，程大人倒不必向贫僧使甚么激将法。”
但是现在他已没有精力去辨认这些，又焉能肯定听到的就是真的？
祝又樘说话间，双手将奏折呈起：“昨日有人状告国师以邪术节制民气神，与城中频发怪事难脱干系，又有护城河河水――”
不对――怎不说是这臭小子就是照着他的症状说的！
有些事情，已是担搁不得了。
少年看向内殿，倒是道：“有劳福公再替吾通传一声。”
这些症状他仿佛全中了？
昭丰帝微微抓紧了有力的手指，看向祝又樘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别说现在并无确实证据足以证明此事就是国师所为，便是有证据在，莫非你想让朕命人将国师马上锁入天牢定罪吗？”
殿内，昭丰帝怒声诘责道。
殿外的寺人宫女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首。
“决计？”
只是，对方待会儿出来以后，另有没故意机见他，怕就是别的一回事了――
四目相对，程然抬手道：“好久不见国师了――若国师明日无要紧事，还请及时前去京衙对证。尽早将此案告终，也可免除诸多群情。”
说话间，抄起了一旁的镇纸，便朝着祝又樘砸了畴昔。
现在城中各处言论皆握于太子之手，他若现身，不过是带给对方更多借机做文章的机遇罢了。
“百姓，百姓……你口口声声皆是所谓国之大事，倒真是一名可贵一见的仁明储君！可你身为人子，又可曾考虑过朕的志愿与安危？先前白家之事，你宁肯落朕颜面，朕因信赖你，都尽量放纵了，可眼下……”
但是刚走出数步，却被一名寺人抬手拦住了来路。
程然点头：“激将法谈不上――”
“殿下？”继晓缓声道：“既是殿下相留，贫僧自该服从……”
继晓不欲多做理睬，念了句佛，抬脚便要拜别。
听得这个“再”字，程然心中微微一震――陛下现在竟连殿下都不肯见了？
祝又樘便道：“此乃程大人所拟奏折，还请父皇过目决计。”
程然亦是提起了一颗心。
但这但是养心殿啊。
此时，继晓亦出了内殿。
程然踌躇了一瞬，到底是恭谨地将奏折奉上。
昭丰帝语气讽刺，已是描述冲动地站起了身来，诘责道：“起码现在朕就是靠着国师和他的丹药……才气勉强保住这条性命！你擅自换下朕的丹药，又逼朕措置国师，这么做……与杀父弑君又有何异？莫非这便你的仁孝之道吗！”
而程然迟疑再三，却到底没能放心拜别。
本着家丑不成传扬的设法，方才在国师面前，他忍着没有说破甚么。可当他得知丹药有题目的那一刻，便已经笃定必定是这臭小子干的功德！
想到这里，昭丰帝有些后怕，但是心中那股仿佛没法停止的肝火很快再次占有了他的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