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算一算……也就是来年了。
他此时，倒有些猎奇继晓是否另有着别的依持在——
章拂道：“大国师以天门山寺前主持高僧留下的卜算之术，曾推算出可行此瞒天之举之日，便在此后两年以内。”
祝又樘问：“不知是何命格气运？”
南家，白家，苍家，及她兄长，乃至是她——
祝又樘眼底亦有一丝波澜，语气却还是安稳：“张家至公子即便气运不凡，与继晓又有何干？”
但越是邻近，必有前兆。
张眉寿闻得此言，脑中蓦地闪过一片一望无边的乌黑之色。
恰是瞒天之意，换天之心。
祝又樘眼神微变，后点了头。
章拂微微点了头。
继晓此人防备心极重，若不触及差事，亦不会与他过量提及旧事。
而他此时能毫无顾忌将此事言明，便是因这人间早有人将此天机道破。
不对，上一世她兄长早逝，可这一次，倒是安然地度过了那一次死劫。
想到此处，章拂至今不解。
想到此处，张眉寿更是一阵心惊。
“倒曾在一些秘史之上偶有所见。”
她记得，上一世他们大婚前不久，曾产生过一次天狗吞日之事。
而不管这世上是否定真存有盗取别人气运的邪术，单是继晓这等深埋的心机与算计，细思之下，已是叫人遍体生寒。
“不知殿下可曾听过盗取别人气运之说？”章拂问道。
若此事当真是由那位天门山寺前主持卜算而出，那其宁肯自损功德修为，也要道破此事的行动，倒叫人猜疑。
“这人间很多巫邪之术，并非满是空穴来风，只是定比传闻中更加烦琐隐蔽罢了。盗取龙气此等逆天之举，天时天时更是缺一不成。”
“也就是说，当初法师带我去见继晓——当时继晓已经得知我是大哥改命的关头地点？”张眉寿方才已经想到了此处，此时反而显得极沉着。
她转头看向祝又樘。
“……”小女人用词过于直白，仿佛一副只想求一个公道的解释的模样，叫章拂不由怔了怔，半晌才答道：“闭着眼睛便能发觉……倒不至于。”
而继晓，当年恰是拜在那名高僧座下。
此人企图通过盗取别人气运，坐上阿谁位置——
“莫非这龙气极旺，继晓闭着眼睛也能发觉到我兄长的出世及存在？”张眉寿想着，便将心中的迷惑问了出来。
倒像是在咨询她的定见似得——
且即便是功德修为高深者，若想冒然窥测、且说破，也要支出不成估计的代价——他想，当年天门山寺主持高僧猝然圆寂，也许与此事有关。
“所谓气运之说，莫非无需观其面相，卜其生辰八字，乃至是素不了解之人，亦能鉴定？不知凭何而鉴定？”张眉寿此时出声问道。
即便从未见面，只以所谓‘真龙之子转世’的身份为印记，便可借阿鹿身上的追去蛊来肯定她兄长的踪迹地点——
到底若论起造反之说，实在过分异想天开。
章拂答道：“张家至公子生来命格气运特别，于大国师而言，是其成事的关头地点。”
语气中，在提及张秋池时，并无涓滴敌意或不安。
他初知那人是张秋池时，也曾暗中试着卜算过一二，虽未敢深探，却也可知张家至公子射中确是不凡之象。
经历了重生之事的她，对很多奥妙之事的接管才气远远高于凡人，可这个猜想仍叫她感觉过于没法设想。
此推演极不易，继晓频频推演至今，尚未能肯定详细是哪一日。
既已泄漏，便不再是奥妙。
自古以来，称帝者，讲究的皆有一个名正言顺。
“他是如何肯定的？”张眉寿又问。
是以，她没有踌躇隧道：“有劳法师照实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