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瞒天之意，换天之心。
张眉寿闻得此言，脑中蓦地闪过一片一望无边的乌黑之色。
她倒不是非要去信甚么命格气运之说，只是当初继晓与她说过的一番古怪之言，此时想来，叫她不寒而栗。
而她兄长的死劫，是由她而破。
想来，现在的立名，立威，得百姓钦慕，勾引他父皇沉迷于炼丹修行，不过是在铺路罢了。
自古以来，称帝者，讲究的皆有一个名正言顺。
此人企图通过盗取别人气运，坐上阿谁位置——
“张家至公子生来便是真龙转世之命。”章拂缓声道：“据大国师言，其射中气运，或将直指帝位。”
不对，上一世她兄长早逝，可这一次，倒是安然地度过了那一次死劫。
天狗吞日，天光尽蔽，继晓所指的‘瞒天之日’，莫非就是那一日？
“也就是说，当初法师带我去见继晓——当时继晓已经得知我是大哥改命的关头地点？”张眉寿方才已经想到了此处，此时反而显得极沉着。
祝又樘眼底亦有一丝波澜，语气却还是安稳：“张家至公子即便气运不凡，与继晓又有何干？”
“倒曾在一些秘史之上偶有所见。”
仿佛皆被他归入结局中。
南家，白家，苍家，及她兄长，乃至是她——
而张眉寿自听得“真龙转世之命”与“直指帝位”之言，手内心顷刻间便沁满了盗汗。
“这人间很多巫邪之术，并非满是空穴来风，只是定比传闻中更加烦琐隐蔽罢了。盗取龙气此等逆天之举，天时天时更是缺一不成。”
可，起码要先肯定她兄长的存在吧？
可单凭此，若想达成目标，这支撑仍显得有些过分薄弱。
这些几近需勘破天机之事，已非是平常的卜算手腕能够探明的。
而不管答案是甚么，她都没有需求去瞒着身边的人。
而继晓，当年恰是拜在那名高僧座下。
“……”小女人用词过于直白，仿佛一副只想求一个公道的解释的模样，叫章拂不由怔了怔，半晌才答道：“闭着眼睛便能发觉……倒不至于。”
即便从未见面，只以所谓‘真龙之子转世’的身份为印记，便可借阿鹿身上的追去蛊来肯定她兄长的踪迹地点——
他此时，倒有些猎奇继晓是否另有着别的依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