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戒大战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净[第1页/共6页]

那行者跳在空中,用手搭凉篷而看,他也心惊道:“师父啊,端的是难,端的是难!这条河若论老孙去呵,只消把腰儿扭一扭,就畴昔了;若师父,诚千分难渡,万载难行。”三藏道:“我这里一望无边,端的有多少宽广?”行者道:“径过有八百里远近。”

“你如何不保唐僧?为甚事又来见我?”行者启上道:“菩萨,我师父前在高老庄,又收了一个门徒,唤名猪八戒,多蒙菩萨又赐法讳悟能。才行过黄风岭,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师父已是难渡。河中又有个妖怪,技艺高强,甚亏了悟能与他水面上大战三次,只是不能取胜,被他劝止,不能渡河。是以特告菩萨,望垂怜悯。济渡他一济渡。”菩萨道:“你这猴子,又逞骄傲,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来么?”行者道:“我们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师父渡河。水里事,我又弄不得邃密,只是悟能寻着他窝巢,与他打话,想是未曾说出取经的活动。”菩萨道:

但只是师父要穷历番邦,不能彀超脱苦海,以是寸步难行也。

次早,三藏道:“悟空,本日怎生区处?”行者道:“没甚区处,还须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图洁净,只作成我下水。”行者道:“贤弟,这番我再不急性了,只让你引他上来,我拦住河沿,不让他归去,务要将他擒了。”好八戒,抹抹脸,抖擞精力,双手拿钯到河沿,分开水路,仍然又下至窝巢。那怪方才睡醒,忽听推得水响,急转头睁睛看看,见八戒执钯下至,他跳出来,当头阻住,喝道:“慢来!慢来!看杖!”八戒举钯架住道:

钯抓一下九条痕,杖打之时灵魂败。尽力喜相持,用心要赌赛。

本日路阻流沙河,不能进步,不得他,怎生处治?等我去请他,还强如和这妖精相斗。”八戒道:“也是,也是。师兄,你去时,千万与我上复一声:向日多承指教。”三藏道:“悟空,如果去请菩萨,却也不必游移,快去赶来。”

又来拜了三藏,拜了行者与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见他施礼,真相个和尚家风,故又叫他做沙和尚。木叉道:“既秉了迦持,不必叙烦,早与作法船去来。”那悟净不敢怠慢,即将颈项下挂的骷髅取下,用索子结作九宫,把菩萨葫芦安在当中,请师父下岸。那长老遂登法船,坐于上面,公然稳似轻舟。左有八戒搀扶,右有悟净捧托,孙行者在前面牵了龙马半云半雾相跟,头直上又有木叉拥戴,那师父才飘然稳渡流沙河界,浪静风平过弱河。端的也如飞似箭,未几时,身登此岸,得脱洪波,又不拖泥带水,幸喜脚干手燥,清净有为,师徒们脚结壮地。那木叉按祥云,收了葫芦,又只见那骷髅一时解化作九股阴风,寂然不见。三藏拜谢了木叉,顶礼了菩萨。恰是木叉径回东洋海,三藏上马却投西。

“师父放心,且莫焦恼。现在天气又晚,且坐在这崖次之下,待老孙去化些斋饭来,你吃了睡去,待明日再处。”八戒道:“说得是,你快去快来。”行者急纵云跳起去,正到直北下人家化了一钵素斋,回献师父。师父见他来得甚快,便叫:“悟空,我们去化斋的人家,求问他一个过河之策,不强似与这怪辩论?”行者笑道:“这家子远得很哩!相去有五七千里之路。他那边得知水性?问他何益?”八戒道:“哥哥又来扯谎了。五七千里路,你如何这等去来得快?”行者道:“你那边晓得,老孙的筋斗云,一纵有十万八千里。象这五七千路,只消把头点上两点,把腰躬上一躬,就是个往回,有何难哉!”八戒道:“哥啊,既是这般轻易,你把师父背着,只消点点头,躬躬腰,跳畴昔罢了,何必苦苦的与他厮战?”行者道:“你不会驾云?你把师父驮畴昔不是?”八戒道:“师父的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这驾云的,怎称得起?须是你的觔斗方可。”行者道:“我的觔斗,好道也是驾云,只是去的有远近些儿。你是驮不动,我却如何驮得动?自古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尘凡。象这泼魔毒怪,使摄法,弄风头,倒是扯扯拉拉,当场而行,不能带得空中而去。象那样法儿,老孙也会使会弄。另有那隐身法、缩地法,老孙件件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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