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奔老牛皮你搞甚么花样,门都叩坏了才来开门。”大太太瞪了牛奔一眼,不满地说。

大太太不再说话。她眯缝着眼,手捻佛珠迈过门槛,便走进了大门。在檀梁上作乐的母花猫,嗅到大太太的气味,吃紧忙忙和一只公猫告别,一跃而下,一弓一弹,来到大太太脚边,当场打了几个滚,靠到大太太的脚根,高低来回磨蹭。

“这你都看到了?”大太太剜了牛奔一眼说:“你还看到甚么?”牛奔难堪一笑,道:“别的甚么也没有看到。”

“走开,走开,”大太太少有的不耐烦,一腿撇开了母花猫道:“一身的臊气。”

牛奔提着灯笼,一边在大太太前面带路,一边说:“是哩,刚才它**呢。”

“晓得,晓得。”牛奔连连点头,奉迎道:“刚才它们在大堂的檀梁上行事,闹得可欢哩。”

身边没了旁人,土司大老爷摘掉瓜皮帽,任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遮眼盖耳,贴在额角的一绺头发甚是丑恶,衣衿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敞露着胸口上那丛黄玄色的毛--江湖人唤作“金毛犬”。大太太想到了她的新婚之夜,这丛黄玄色的毛曾吓得她不轻。他两条腿更没事理,滑溜溜,贼亮亮,高高跷起架在桌子上。老爷几近赤裸,仿佛刚流过一身大汗。这气候,远远没到坐着不动就会出汗的程度。大太太眉头紧蹙,内心一阵狂跳,又一阵收缩。她想起她的新婚之夜,他一口气折腾她三次后,大汗淋漓,他下床找茶喝,就是这副模样!这院子里,除了大少奶奶另有谁?大太太俄然想到老爷送给大少奶奶的那只“小天使”,呸!还小天使呢,本来是两人勾搭的信物!

“哦,身子不舒畅,早点睡觉好。”大太太重新开端挪动步子,走了几步又问:“老爷呢,老爷在干甚么?”“老爷在屋里。灯一向亮着,仿佛在喝茶看书。”牛奔又瞟了一眼大太太说。

“哦,”牛奔一愣住,旋即又点头哈腰道:“大少奶奶在自家门口的竹椅上呆呆坐了几个时候,然后……”大太太停下脚步,奇特地问:“然后呢?”

说话间,大太太到了本身寝室前。她翻开门,点上灯,对牛奔说:“你去吧,别忘了给老爷茶里添水。”

“引来谁家的公猫了?”大太太睁眼问道。“李福田家的。”牛奔答。

土司“金毛犬”拜别了好久,桃花还是不能入眠。老爷折腾了两次,下身的疼痛是一回事,惭愧难当更是一回事。公公和媳妇扒灰之事,她天然听过,土司河西寨有,河东村也有,镇上更多。县里更不消说。清末时,古城知县“玉面犬”和媳妇私通,生下一对龙凤双胞胎,还成了嘉话呢。话又说返来,这天然还是丑事一桩,只不过见怪不怪罢了。想不到,本身曾经嗤之以鼻的丑事,竟也产生在本身身上。桃花扯过被单捂住脸,仿佛进入暗中便能健忘刚才的丑事。不知过了多久,桃花感受出气不顺,翻开被单。这一掀,桃花差点儿吓得灵魂出窍,大呼一声,伸直在床角瑟瑟颤栗。过了一

“然后回屋里睡觉,灯未曾再亮。”牛奔偷偷瞟了一眼大太太说。

大太太仍旧不紧不慢,说:“比如,大少奶奶不去看戏,在家里干甚么?”

大太太抬起手想拍门,想了想又放下了。她转过身,捻着佛珠,渐渐走向后院。

“晓得,晓得。”牛奔退出门,望着当空一轮圆月,内心暗自光荣道:“老爷前脚走,大太太后脚就返来了。好险好险啦。

“李福田家的那只公猫我见过,还能够。”大太太重新眯缝起眼,说:“如果来了河东村的脏猫,你可得给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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