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抬起手想拍门,想了想又放下了。她转过身,捻着佛珠,渐渐走向后院。

身边没了旁人,土司大老爷摘掉瓜皮帽,任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遮眼盖耳,贴在额角的一绺头发甚是丑恶,衣衿的扣子解开了几颗,敞露着胸口上那丛黄玄色的毛--江湖人唤作“金毛犬”。大太太想到了她的新婚之夜,这丛黄玄色的毛曾吓得她不轻。他两条腿更没事理,滑溜溜,贼亮亮,高高跷起架在桌子上。老爷几近赤裸,仿佛刚流过一身大汗。这气候,远远没到坐着不动就会出汗的程度。大太太眉头紧蹙,内心一阵狂跳,又一阵收缩。她想起她的新婚之夜,他一口气折腾她三次后,大汗淋漓,他下床找茶喝,就是这副模样!这院子里,除了大少奶奶另有谁?大太太俄然想到老爷送给大少奶奶的那只“小天使”,呸!还小天使呢,本来是两人勾搭的信物!

花猫“嗷”一声惨叫,瞬息间没了踪迹。大太太这才感到痛心后怕。花猫肚里方才被李福田家的那只公猫播了种,如果流产了,如何是好?这只花猫己下过三胎,头胎一龙二胎二虎,三胎四只崽,只只比它老娘还敬爱,成了亲朋老友的抢手货。这一胎还没怀上,就给人订了。哎呀呀,为了一个“思疑”,加上一个“猎奇”,或许另有一点“妒忌”,这又何必呢?就算老爷真的与桃花有一腿,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是好事。一通百通,想通了的大太太真有些悔怨。如果这早晨被播了种的不但仅是花猫,另有桃花呢?哑巴大哥与桃花结婚数年,桃花肚子老不见隆起,早就有闲言碎语,说哑巴大哥不可。土司府李家断了后,她这当大太太的岂不丢脸?老爷扒灰,丑归丑,若能播种,岂不是功德?若被她搅黄,岂不不法?“不法哩,不法哩--”大太太在内心直呼……

“这你都看到了?”大太太剜了牛奔一眼说:“你还看到甚么?”牛奔难堪一笑,道:“别的甚么也没有看到。”

土司“金毛犬”拜别了好久,桃花还是不能入眠。老爷折腾了两次,下身的疼痛是一回事,惭愧难当更是一回事。公公和媳妇扒灰之事,她天然听过,土司河西寨有,河东村也有,镇上更多。县里更不消说。清末时,古城知县“玉面犬”和媳妇私通,生下一对龙凤双胞胎,还成了嘉话呢。话又说返来,这天然还是丑事一桩,只不过见怪不怪罢了。想不到,本身曾经嗤之以鼻的丑事,竟也产生在本身身上。桃花扯过被单捂住脸,仿佛进入暗中便能健忘刚才的丑事。不知过了多久,桃花感受出气不顺,翻开被单。这一掀,桃花差点儿吓得灵魂出窍,大呼一声,伸直在床角瑟瑟颤栗。过了一

“走开,走开,”大太太少有的不耐烦,一腿撇开了母花猫道:“一身的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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