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又来了,现在他几近每天都来这里,在屋里傻笑着四周转悠。太阳下山时他会站在厨房里让夕照的余晖照亮本身的表面,好让我满心倾慕;他牵着我的手把我拉进花房,以便提示我现在是多么安然,又多么受宠,好让我再次开口感谢他。
午餐结束后,德西跟我在一起待了一会儿,逗弄着我的头发、我的皮肤、我的衣服和我的心智。
“如果你分开这里,我又到处找不到你的话,那我就不得不向警方报案。”德西说,“我也实在是没有体例,因为我必须确保你的安然,确保尼克不会……强行把你关在某个处所,对你施暴。”
现在,我凝睇德西的目光尽是讨厌;偶然我感受本身的皮肤必然会因为恶感而建议烧来,还会因为强忍那股恶感而发热。我把德西给忘了,忘了他那些摆布人的招数,温言软语的劝说,奥妙的威胁――德西是个视罪过动风情的人,可如果不能得遂心愿的话,他就会翻脸实施奖惩。起码尼克另有胆去内里厮混,德西却会用他那惨白颀长的手指不断地在幕后用力,一向到我将他想要的东西乖乖奉上。
我确切想和真命天子重新来过,因为我想和改头换面的尼克重新来过。眼下尼克的处境很不妙,的确是阴云密布,只要我才气把尼克从本身下的套里救出来,但我脱不了身。
我吃着午餐,德西在我的身边盘桓,等我开口夸他,我吃完后他又尽能够清算了一番。我们两个都是不会清算的人,这栋别居看上去已经变了样,厨房台面上多了奇特的污渍,窗台也布上了灰尘。
但我并非常常独处。在短短两个礼拜里,我和德西就养成了一些风俗,这是德西弄出来的一回事:那家伙既像个打扮时髦的狱卒在看管着我,又像个被宠坏了的朝臣在奉侍着我。中午刚过他就会来到别居,闻起来像一顿豪华的午餐,因为他和杰奎琳刚在初级餐厅里用餐;如果我们移居希腊的话,他就会带我去那样的餐厅。(这也是德西不竭提起的一种挑选:我们能够搬到希腊去。德西常常去希腊某个小渔村里避暑,不晓得甚么启事,他坚信那边永久不会有人认出我,我也晓得他一向在遐想着我们喝着酒,装着一肚子海鲜甘旨,在落日西下时颠鸾倒凤。)德西进门时又带着一股午餐味道――他在耳后涂抹的必是鹅肝酱,不是香水吧(他妈妈身上倒老是模糊透出一股骚味――科林斯一家的味道不过食色,这一手实在还真不坏)。
德西满嘴说着我是多么安然,又多么受宠,但他却不肯放我分开,而这一点恰好让我感觉不平安,也不受宠。他没有把车钥匙留给我,也没有给我大门钥匙,没有给我门禁暗码,我实在就是个名副实在的囚徒――别居的大门足有十五英尺高,并且家里没有梯子(我已经翻遍了各处)。当然啦,我能够拖几件家具到墙边堆起来,然后爬上墙从另一边跳下去,接着一瘸一拐地分开,要不然就爬着分开,但这不是关头,关头在于:我是他那高贵、挚爱的客人,客人本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而几天前我问德西:“如果我需求立即分开这里,那如何办?”
如果德西的母亲真的在这里露了面,那我可就垮台了,因为她会立即给差人送信。自从出了高中的那场风波今后,阿谁女人就一向瞧不起我,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可她还对我耿耿于怀呢。当时我抓伤了本身的脸颊,然后奉告德西是她下的手(那女人的占有欲强得要命,对我又那么无情,这类事她说不定真做得出来),成果德西和他妈妈足足一个月没有搭话,不过眼下他们明显已经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