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致深布菜，眸光望着他，缓缓点头，表示他戒急用忍。他总算强压下口肝火，挥手表示刘提督坐下。
说罢他用牙箸拈起一撮，蘸了姜汁用调羹接着送来我唇边。我微惊，当这冰绡更有几分羞怯，开口游移的接过吃下时，却听身后五姨太略显错愕的声音：“爷，刘军门有急事求见。”我慌得身子一退，致深倒是“啪”的一声将牙箸放下，道一句：“传！”满脸都是绝望般的不快。
冰绡笑了点头，为我们各盛上一碗，入口里，口感光滑微咸，我品品，还感觉有几分淡淡的腥味。
“只是这，这……”刘提督一头大汗，揩揩额头的汗含糊道，“就是宫里的安公公，还经常的差兵舰忘返岭南和天津卫，给太后运新奇的生果荔枝龙眼。这海军高低大家看在眼里，上行下效……”
“收没充公。”
致深一笑替她答道：“蟹肉松，你没有吃过吧？这东西极寒，你沾些姜汁吃，暖暖。”
冰绡将热好的粥端来，欣喜道：“姑爷尝尝这粥可有甚么分歧？”
门外响起一阵宏亮的笑声：“大帅这是金屋藏娇呀，好雅兴！”
“啪”的一声，只是的羹匙撂在盘子里，声音格外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攀比太后，但是要谋逆造反吗？”
这二人草草见礼，就坐下，只是为首一人的眸光打量我，顿了顿。
“货色如何措置？”
刘提督笑眯眯地致深道：“大帅，可否借一步说话？”
“造册，变卖，充做军资。”刘军门谨慎的答道。
致深看一眼冰绡，叮咛看座。
他一番慷慨陈词，致深却冷哂了道：“我周怀铭只看面前了。私运，能够！拿钱来！有钱就分一杯羹，筹集军饷买炮弹修炮台，做甚么不成？”
不过半晌的工夫，橐橐的靴声传来，前掉队来两人，为首一人紫膛国字脸，一脸久经宦海的笑容，身后一人年过天命，有些唯唯诺诺低头谨慎。
致深淡然一笑道：“叶永申，我能够饶他。毕竟他为北洋海军立里奇功。这很多货色充公变卖，银两拿去购买些火药换了那些灌沙子的炮弹也是好的。”
我退出房，内心却在策画面前的困局。我想帮致深，可我毕竟是女子，不懂军务。
“郑大哥送冰绡姐姐的，”尺素抢话说。
“涉案人等轻则重责二十军棍，重责号枷示众。”
致深才略略定了放心说：“你下去吧，货色截留，叶永申，放了吧！”
“请他出去吧。”致深将粥碗放下，用帕子揩口叮咛着。
“放了海味？”我问。
“嗯？”致深扬长迷惑的鼻音扣问，挑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