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男人名叫陆百川,两年前在扬州府与柳少阳一见之下,相谈甚欢,曾接连把酒数日。一身铁布衫,开碑手的横练工夫,在两淮武林道上也算得上响铛铛的人物。

再转眼去看那灰袍老者,只见此人满头银发,剑眉长髯,目光矍铄。后背上背着一把兵刃,似是一柄长剑,却比普通长剑宽长厚大了很多。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内功深厚之人。

陆百川见柳少阳不认得这灰衣老者,接着道:“这白叟为兄可熟谙,名叫刘景天,是西蜀武林道上数一数二的妙手,想必贤弟固然未曾会面,却也有所耳闻吧!这老头年青的时候,便是一柄重剑大巧若拙,威镇两川。是四川金龙帮帮主赵九奎的师弟,他二人师出同门,情同兄弟。”

两人酒过三巡,柳少阳问道:“两载不见,不知陆大哥现在做何谋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一会,陆百川说道:“前些日子圣上派兵进军云南,这几日百姓们都说,云南的契丹后嗣永昌万户阿凤已经率众归顺。看来这天下的太常日子更加能够悠长了。”

柳少阳朝这伙人望去,只见这二十余人个个都是带着腰刀长剑的江湖中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盘领蓝衫,看上客岁不过二十的年青公子。右臂裹着白布,夹着夹板,看模样是受了伤筋动骨的重伤。

柳少阳父母暮年死于元末挞伐当中,他自幼由父亲的结义兄弟吕子通一手带大,是吕子通六名亲传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五名师哥师姐分做了门下五旗的掌旗使。柳少阳从小悟性极高,不但一柄青钢剑已然使得入迷入化,还拜“五行智尊”方天禄为师。

这里两人正把酒闲谈之间,柳少阳忽瞅见到楼梯转角处上来一名身着紫衣的劲装少女,头戴大氅,腰悬长剑。那少女走上楼来走了几步,将头上大氅摘在手中。柳少阳一眼望去,只见这紫衣女子端倪如画,琼鼻皓齿,丽质天成。但觉表面五官,无一不美。楼上的酒客瞧见她的模样,也多纷繁打眼瞧去。

陆百川笑道“嘿嘿!你也晓得大哥的脾气,最是喜好走南闯北,清闲欢愉。你们五行门门规甚多,你大哥那里受得了阿谁束缚。这几年也没去拜见吕门主,只是听得这五行门的名头越来越响了,不知吕大侠迩来可好?”

柳少阳向那蓝衫公子望去,见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面间却带着轻浮之气,活脱脱一个纨绔后辈的模样。

方天禄奇才怪杰,原为吴王张士诚帐下谋士,高深古今机枢研造,经纶韬略之理。柳少阳多年修习,运策划略,构造算学,已然很有见地。

俄然间,只听得楼梯口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半晌便涌上来二十来人,本来热热烈闹的酒楼一时候温馨了下来。

陆百川微感惊奇,顿了顿道:“柳兄弟这话从何提及,虽说我等江湖中人对这政事可谓不闻不问。但当明天子北驱蒙虏,南定蛮夷,开疆拓土。安定天下各路诸侯,又复我中原万古之威!这些年来,目睹得百姓的糊口更加来得充足安稳了,真可称得上千百年来的奇功一件,当然是贤明之君了!”

柳少阳闻言也笑了笑:“小弟记得当年门主邀大哥入伙,大哥快人快语,也是这般说的,这些年大哥的脾气但是一点也没变。叔父年纪固然已有五旬,可身子骨倒是更加结实了,烦劳陆大哥顾虑。”

陆百川喝了口酒爽然答道:“你大哥我现在在庐州府调集起了七八个兄弟,花了些银钱开了间米铺,也带着给人做跑路运货的行当。此次是有老主顾托我送两马车布匹到瓜洲船埠,我部下两个兄弟到船埠交货去了。为兄便来这瓜洲城里找个处所喝酒,不想竟然碰到了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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