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点了点头。
徐凤年笑道:“信。”
说话间,弱水中一抹鲜红游走而逝。
孩子惊奇啊了一声,踌躇了一半晌,还是接过两双草鞋,这会儿是真不那么讨厌面前游学士子了。
小孩不喜好徐凤年都摆在脸上,也不晓得彻夜为何肯主动说话,一屁股坐下后,两两沉默,终究还是孩子熬不住,开口问道:“姓徐的,你传闻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说法吗?”
孩子皱紧眉头,正儿八经问道:“一丈总比一尺高吧?我每次问师父为何魔要比道还要高出九尺,师父也说不出个以是然,老是转移话题,你懂不懂?”
徐凤年略作思考,点头道:“一间空房,看似干净,唯有阳光透窗,才知灰尘万千。道门中人入一品,一入便是指玄境,这恐怕就是在这一动一静当中的感悟。”
三人一向沿着弱水往西北前行,每逢逗留安息也都是满天星光下临水而睡,最后一次歇脚,徐凤年第二天就要与这对师徒分离,后者赶往黄河,再沿黄河乘船逆流,去品德宗插手那场阵容浩大水陆道场,徐凤年则不消拐弯,再走上半旬便能够见到此次北莽之行的终究目标人物。这一夜,夏秋两季交汇,星垂苍穹,头顶一条银河灿烂,北地天低,看上去几近触手可及,徐凤年坐在弱水河边上发楞,收敛思路,转头看去,骆道人的小门徒站在不远处,踌躇不决,看到徐凤年视野投来,回身就跑,可跑出去十几步又止住身形,掉头往河边不情不肯走来。
骆道人轻声感慨道:“我们人啊,就如一杯闲逛浊水,静置今后,方见杯底污垢。有病方知身是苦,健时多向乱中忙。”
门徒的拆台让老羽士颜面尽失,气得一记板栗砸在孩子头上,“吃吃吃,就晓得吃。你这不长进的吃货憨货!”
骆羽士说得兴趣昂扬,未曾想那门徒差点跌倒,有气有力道:“师父,我这是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