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点头称是，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梁庸身兼茅山派和降教的两大法门，技艺高绝，二婆婆毕竟在尸妆间里像朽木一样躺了多年，腿上又有隐疾，就不是那姓梁的敌手。最后勉强用阵法射中这梁庸的一魄，这才趁机逃了出来。
我模糊记起一件事。当年这顾天涯第一次到繁华的时候，提到二婆婆，他仿佛说过一句话。仿佛是说他有个故交，也会画皮。这事畴昔以后，我也就很快健忘了，也从没往深了想。
阿吉哼了一声，没好气隧道：“懒得跟你说。”过了一会儿，又道，“顾长老每天都要来这里坐一坐，有甚么好希奇的。”
院中沉寂了好一会儿，只听二婆婆冷声道：“低着个头干甚么？”
我垂了个脑袋，不敢吭上一声，只等她骂个痛快。心中悄悄幸运，幸亏没嘴快，说出她在繁华的尸妆间被莫婆婆给占了，不然我怕是得被她一针给扎死。
我心中一喜，正要畴昔，就被阿吉拉住：“等下。”这一停顿，就见那顾天涯已经从石凳上站起，迎了上去。二婆婆站在门口，脸上也没甚么神采。
就听二婆婆冷哼了一声：“该死！”
我忙承诺一声，搀着二婆婆的手扶她起来，出了门，来到院中。本日的气候倒是不大好，也没个太阳，天上阴云密布的，冷风阵阵。
只是现在想起来，这天底下除了二婆婆、洛芸另有我，又那里另有人会画皮？
我看着面前熟谙而陌生的一幕，不由眼眶发热，低低地唤了一声：“二婆婆。”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你本身出来吧。”阿吉说罢，扭头就走了。
我心知不好，吞吞吐吐了好一阵，才道：“就就是莫离。”当即把之前跟莫婆婆在洞庭湖小水牢相遇的事情说了。
二婆婆瞥了我一眼，一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冷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他有没有一腿？”
此人年纪固然有些大了，但身姿矗立，脸庞棱角清楚，光一个侧影，就能看出是个风骚萧洒的人物。
我怔了一下，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冷冷酷淡，心中一转念，当即就是突了一突，道：“另有个事阿谁我赶上莫婆婆了。”
二婆婆“嗯”了一声，道：“你这身子骨倒是健壮，不过还是很多保养一阵，免得落下病根。”
阿吉当即横了我一眼：“顾长成本领又大，长得又萧洒，那里老了？你才是小鬼头呢！”
二婆婆听罢，嘲笑道：“本来是这个贱婢。”随即瞥了我一眼，“你叫她婆婆？”
我不觉得然：“莫非长得都雅，就不是老东西了？”
我点头应了，挨着她在地上坐了一阵，就问起当日繁华遭难的事。只听二婆婆道：“你这猎奇心还是不小。”当即也不坦白，将当日的事情缓缓说了。
只听二婆婆道：“伤如何样了？”我说好得差未几了。
虽说已经是不在繁华的尸妆间了，可她这屋子还是还是那么暮气沉沉，躺在藤椅之上，就像是一截枯木，毫无活力可言。
正想得出神，就被阿吉推了一下，领着我朝院中走去。到了门外，她就唤了一身：“师父，那小子来了。”
我搀着二婆婆在院中渐渐地走了几圈，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有多久没如许陪着她白叟家过了。
二婆婆展开眼，看了我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哭甚么。”
我忙说不敢，内心却想：“只怕你们俩是老相好。”这姓顾的那里这么巧就路过，恐怕是这些年来都在暗中守着吧。
二婆婆却没有再理睬我，过了一会儿，道：“扶我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