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没有再听下去,她放下菜碟便被秋霜挥手遣退了。
四喜还没说话,倒是一旁听到她们对话的双彤嘲笑道:“她都想着开脸去服侍侯爷,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厮熟悉去!”
怜雁只当没闻张扬婆子后半句开脸送侯爷这话,笑道:“妈妈您曲解了,您也晓得,我与幼弟是侯爷回府之时在路边从媒婆子手中救出来的,那经常武哥哥帮了我们很多,我如果碰上他都假装没瞥见,岂不是成白眼狼了?我如何说也不能给咱厨房里的丢脸。妈妈您别气了,下回我必然重视,断不会再担搁差事了。”
倒是秋霜身边的小丫环春熙道:“敦睦甚么呀,吵得厉……”还未说完,就被秋霜瞪了一眼,忙闭了嘴。
“你总往爵位上想何为?这又干爵位甚么事?你如果有二嫂一半派头,娘也不会这般说!常说一家人一条心,为何你就恰好算计这算计那的!”
怜雁唯有苦笑,她走上前恭敬地朝张婆子屈膝一礼,道:“妈妈您这是甚么话?这叫我如何度日?方才我略不足暇,便去幼弟处瞧了瞧他,本觉得摆布不过一刻钟,不会担搁差事,谁知返来时碰上了常武哥哥,便闲谈了几句,是我的不是,我知错了,断不会再有下次,妈妈您别活力。”
被四喜这么一叫唤,张婆子便回身看向怜雁,她正心烦着,天然无好神采,“哟,这是打哪返来的主子?要婆子我来服侍你么?”
约莫是被赵彦清的气势镇住,身后也没人追出来,屋里头还传来陶氏的低啜声。
“我有说要在这时候交代吗?可娘今儿都这么说了,可不就是让我歇了接办中馈的心机?她这是还想将来把爵位还给二房呢!当我看不出来?是,二嫂是另有弘哥儿,可既然爵位到了我们四房,就没有还归去的理!”
“常武哥哥?”张婆子嘲笑道,还成心将哥哥二字叫得阴阳怪气,“我说怜雁女人,你真是好本领啊,这么快就和侯爷身边人给勾搭上了?我们这厨房,可真是容不下女人你了,如果哪日你给开了脸送到侯爷身边,咱还真得唤你声主子哟!”
她原觉得端出常武来,张婆子多少会给几分面子,稍一指责几句便会放了她,却未曾想更激起她的肝火来。只是怜雁稍一思考,便晓得了启事,暗怪本身粗心。
这话说得已极其刺耳,张婆子嗓门又大,厨房里的主子纷繁看过来,唯有四喜,趁着张婆子怒骂怜雁的空档,偷偷溜开了。
四喜嘻嘻一笑,“那婆子这不是在同正房里来的丫环谈天聊得努力嘛,看不到我。”又摇摇怜雁胳膊,问道:“姐姐,你同侯爷身边的常武很熟?”
怜雁暗叹,难怪赵彦清都不进正房,就陶氏如许说二房说婆母的不是,换做是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你占理?爹新丧,我们府也算内忧内乱,你却抓着鸡皮蒜毛的小事叫唤,就算你要主持中馈,也不是在这时候交代!”这是赵彦清的声音,怜雁听出来了,之前说话的,约莫便是陶氏。
毕竟是陶氏的陪房,张婆子老是向着她的,一听这话便笑开颜,“谢天谢地,侯爷总算回正房了,侯爷同夫人和敦睦睦的,我也就放心了!”
双彤讨了个败兴,正巧张婆子往里头走来,她们便散了。
怜雁暗叹,难怪赵彦清都不进正房,就陶氏如许说二房说婆母的不是,换做是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怜雁并不想过量理睬她,只是她这般缠着,怜雁也干不了差事,她倒不感觉四喜是故意问这些,不过是小孩心性猎奇罢了,或者再多几分妒忌。
怜雁瞧见四周并无人重视她,想了想,快步朝赵彦清跟了上去。走出值班房没多久,身后蓦地响起摔门声,怜雁被唬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赵彦清大步从正屋里头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