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嵘还是有些顾虑:“对,风险是被她担了,可功绩不也被她抢了吗?如果她办成了……”
顾清宁随梁正卿去领了司监印与官服,拜谢叩恩,不惧其他,在散值的参事中款款而行。
放面火线工部前廷,一间间望去,执事公房、总司监庭、郎中院、侍郎廷、尚书堂……一起走去,前路如何清楚,此后的每一程都近在面前,后事可期。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世人散值以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窜改主张。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法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女人叫甚么名字?”
梁正卿道:“办成了又能如何?她还希冀升官啊?就算卢侍郎帮他,那卢相国能情愿吗?如果卢侍郎不惧卢相国反对,会让我保密?以是你放心吧,哪有那么轻易的?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女子,今后有她受的,你还不平?有甚么好不平的?不如趁机去享几天清福。”
她按礼去梁正卿的公房伸谢上官,施礼结束以后,她拿出一封手札交于梁正卿。
蒋嵘哑然失语,也没法再说甚么了,眸子一转,愤激地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拘礼道:“大人经验得是,下官惭愧难当,特向大人乞假,下官要归家面壁静思己过,还请大人允准!”
蒋嵘气得顿脚,仪态全无:“但是,但是,女子为官,从古至今都没有的事!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岂不有损工部名声?梁大人千万慎重啊!”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靠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调论人的,特别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调!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女人的才调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青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蒋嵘莫名其妙,一时无解,道:“我哪晓得?女子的名字能随便说吗?她从不说,我们也没人问啊,只晓得她姓顾,这皇城里也没哪家姓顾的有多大台面啊……”
梁正卿不耐烦地看着他,直言:“从古至今都没有?那现在有了!不可吗?我看蒋司监你不是在为工部名声焦急,你是不肯意与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梁正卿拍拍他的肩:“你呀,如何还不开窍?找一小我为你顶罪不好吗?”
翌日一早,顾清宁初次着官服上署,工事房的参事见了她,有的假作欢迎上前道贺,有的直接对她不屑一顾,底子不筹算承认她这个司监。她也是清楚的,这些参事不会等闲服她。
梁正卿不明其意翻开来看,只听她道:“下官恭喜梁大人,公子将金榜落款获得功名,实在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