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即分付带上魏谦来,说:“本府已审明月饼中实无毒药,你们父女无罪,能够具结结案,回家去罢。”魏谦磕了几个头去了。
刚弼道:“莫非就是省中传的‘老残老残’,就是他吗?”白公道:“可不是呢!”刚弼道:“听人传说,宫保要他搬进衙门去住,替他捐官,保举他,他不要,半夜里逃脱了的,就是他吗?”白公道:“岂敢。中间还要提他来讯一堂呢。”刚弼红胀了脸道:“那真是卑职的卤莽了。此人久闻其名,只是没有见过。”子谨又起家道:“大人请换衣罢。”白公道:“大师换了衣服,好畅怀痛饮。”
白公又道:“月饼中既无毒药,则魏家父女即为无罪之人。能够令其具结结案。”王子谨即应了一声:“是。”刚弼心中甚难堪熬,却也说不出甚么来,只好跟着也承诺了一声“是”。
河边搭着茶棚,挂着彩绸。当时让到茶棚略坐。白公问道:“铁君走了没有?”子谨回道:“尚未。因等大人来到,恐有话说。卑职刚才在铁公处来。”白公点点头道:“甚善。我现在不便去拜,恐惹刚君狐疑。”吃了一口茶,县里预备的肩舆,执事早已齐备,白公便坐了肩舆,到县署去。少不得升旗放炮,吹翻开门等事。进得署去,让在西花厅住。
白公又问:“县官相验的时候,你已颠末来了没有?”答:“已颠末来了。”问:“入殓的时候,你亲视含殓了没有?”答称:“亲视含殓的。”问:“死人临入殓时。脸上是甚么色彩?”答称:“白支支的,同死人一样。”问:“有青紫斑没有?”答:“没有瞥见。”问:“骨节生硬不生硬?”答称:“并不生硬。”问:“既不生硬,曾摸胸口有无热气?”答:“有人摸的,说没有热气了。”问:“月饼里有砒霜。是几时晓得的?”答:“是入殓第二天晓得的。”问:“是谁看出来的?”答:“是姐姐看出来的。”问:“你姐姐何故晓得里头有砒霜?”答:“本不晓得里头有砒霜,因狐疑月饼里有弊端,以是揭开来细看,见有粉红点点毛,就托出问人。有人说是砒霜,就找药店人来细瞧。也说是砒霜,以是晓得是中了砒毒了。”
停刻,堂事已齐,稿签门上求请升堂。三人皆衣冠而出。坐了大堂。白公举了红笔,第一名先传被告贾幹。差人将贾幹带到,当堂跪下。白公问道:“你叫贾幹?”底下答着:“是。”白公问:“本年十几岁了?”答称:“十六岁了。”问:“是死者贾志的亲生,还是秉承?”答称:“本是嫡堂的侄儿,过房秉承的。”问:“是几时秉承的?”答称:“因亡父被害身故,次日入殓,无人成服,由族中公议入继成服的。”
闲话休题,却说白公问魏谦道:“你定做了多少个月饼?”答称:“二十斤。”问:“你送了贾家多少斤?”答:“八斤。”问:“还送了别人家没有?”答:“送了小儿子的丈人家四斤。”问:“其他的八斤呢?”答:“本身家里人吃了。”问:“吃过月饼的人有在这里的没有?”答:“家里大家都分的,现在同了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吃月饼的。”白公向差人说:“查一查,有几小我跟魏谦来的,都传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