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子谨即标了牌票,交给许亮。白公又道:“统统之前统统人证。无庸取保,全行开释。”顺手昭雪,检出魏谦笔据两纸,说:“再传魏谦上来。”
这里白公对王子谨道:“贵县差人有邃密点的吗?”子谨承诺:“有个许亮还好。”白公说:“传上来。”只见上面走上一个差人,四十多岁,尚未留须一走到公案前跪下,道;“差人许亮叩首,”白公道;一差你往齐东村明查暗访这十三条命案是否服毒。有甚么别样案情?限一个月报命,不准你用一点官差的力量。你若借此招摇撞骗,可要置你于死的!”许亮叩首道:“不敢。”
白公道:“魏谦,你管事的送来的银票。你要不要?”魏谦道:“职员沉冤,蒙大人昭雪,统统银子,任凭大人发落。”白公道:“这五千五百根据还你。这一千银票,本府却要借用,却不是我用,临时存库,仍为查贾家这案,不得不先用资斧。俟案子查明,本府回了然抚台。仍旧还你。”魏谦连说:“甘心,甘心。”当将笔据收好,下堂去了。
顷刻差人带着管事的。并那两个月饼,都呈上堂来,存库的半个月饼也提到。白公传四美斋王辅庭,一面将这两种月饼详细对校了,送刚、王二公看,说:“这两起月饼,皮色确是一样,二公觉得何如?”二公皆赶紧欠身承诺着:“是。”当时四美斋王辅庭己带上堂,白公将月饼擘开一个交下,叫他验看。问:“是魏家叫你定做的不是?”王辅庭细心看了看,回说:“一点不错,就是我家定做的。”白公说:“王辅庭叫他具结归去罢。”
却说白公退至花厅,跨进门槛。只听当中放的一架大自鸣钟,正铛铛的敲了十二下,仿佛像驱逐他似的。王子谨跟了出去,说:“请大人宽衣用饭罢。”白公道:“不忙。”看着刚弼也跟从出去,便道:“二位且请坐一坐,兄弟另有话说。”二人坐下。白公向刚弼道:“这案兄弟断得有理没理?”刚弼道:“大人明断。自是不会错的。只是卑职总不明白:这魏家既无弊端,为甚么肯费钱呢?卑职平生就没有送过人一个钱。”
一时跪上一个丰年纪的,两其中年男人,都跪下。差人回禀道:“这是魏家的一个管事,两个长工。”白公问道:“你们都吃月饼么?”同声答道:“都吃的。”问:“每人吃了几个,都说出来。”管事的说:“分了四个,吃了两个。还剩两个。”长工说:“每人分了两个,当天都吃完了。”白公问管事的道:“还剩的两个月饼,是几时又吃的?”答称:“还没有吃,就出了这件案子。说是月饼有毒,以是就没敢再吃,留着做个见证。”白公说:“好,带来了没有?”答:“带来,在底下呢。”白公说:“很好。”叫差人同他取来。又说:“魏谦同长工全下去罢。”又问书吏:“前日有砒的半个月饼呈案了没有?”书吏回:“呈案在库。”白公说:“提出来。”
白公将这一千银票交给书吏,到该钱庄将银子取来,凭本府公文付出。转头笑向刚弼道:“圣慕兄,不免笑兄弟当堂纳贿罢?”刚弼连称:“不敢。”因而伐鼓退堂。
白公大笑道:“你幸儿遇见的是我,倘如果个夺目强干的委员,这月饼案子才了,砒霜案子又该闹得天翻地覆了。我却不喜好等闲提人家妇女上堂,你归去奉告你姐姐,说本府说的,这砒霜必然是后加出来的。是谁加出来的,我临时髦不忙着究查呢,因为你家这十三条命,是个大大的疑案,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是以,加砒一事倒只好暂行缓究了,你的意下何如?”贾斡连连叩首道:“任凭大人天断。”白公道:“既是如此,叫他具结,任凭替他相案。”临下去时,又喝道:“你再混闹,我就要究查你们加砒诬控的案子了!”贾幹连说:“不敢,不敢!”下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