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齐东村重摇铁串铃 济南府巧设金钱套[第3页/共5页]

那知今后农户大掀起来,不但吴二早已输尽,就连许亮也输光了。许亮大怒,拿出吴二的笔据来往桌上一搁,说:“天门孤丁!你敢推吗?”陶三说:“推倒敢推,就是不要这类取不出钱来的废纸。”许亮说:“莫非吴二爷骗你,我许大爷也会骗你吗?”两人几至用武。世人劝说:“陶三爷,你赢的很多了,莫非这点交请不顾吗?我们大师作保:如你赢了去;他二位不还,我们世人还!”陶三仍然不肯,说:“除非许大写上保中。”许亮气极,拿笔就写一个保,并说明实系正用情借,并非闲帐。陶三方肯推出一条来,说:“许大,听你挑一副去,我老是赢你!”许亮说:“你别吹了!你掷你的不利骰子罢!”一掷是个七出。许亮揭过牌来是个天之九,把牌望桌上一放,说:“陶三小子!你瞧瞧你父亲的牌!”陶三看了看,也不出声,拿两张牌看了一张,那一张却渐渐的抽,嘴里喊道:“地!地!地!”一抽出来,望桌上一放,说:“许家的孙子!瞧瞧你爷爷的牌!”本来是副人地适宜的地杠。把笔据抓去,嘴里还说道:“许大!你明天没银子,我们历城县衙门里见!”当时大师钱尽,天时又有一点多钟,只好散了。

次日晚间,许亮来禀:“已经查得。吴二荡子现同按察司街南胡同里张家土娼,叫小银子的打得炽热。白日里同些不三不四的人打赌,夜间就住在小银子家。”老残问道:“这小银子家还是一小我,还是有几小我?共有几间屋子?你查了然没有?”许亮回道:“这家共姊妹两个,住了三间屋子。西厢两间是他爹妈住的。东厢两间:一间做厨房,一间就是大门。”老残听了,点点头,说:“此人切不成冒昧脱手。案情太大。他断不肯等闲承认。只王二一个证据,镇不住他。”因而向许亮耳边说了一番详细体例,不过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座中有个姓陶的,人都喊他陶三瘦子。陶三说:“我上去推一庄。”这时吴二已没了本钱,干看着别人打。陶三上去,第一条拿了个一点,赔了个通庄;第二条拿了个八点,天门是地之八,高低庄是九点,又赔了一个通庄。看看比吴二的庄还要不利。吴二实在急得直跳,又央告许亮:“好哥哥!好亲哥哥!好亲爷!你再借给我二百银子罢!”许亮又借给他二百银子。

王二另有点犹疑。许亮便取出一百银子交给他,说:“我不怕你跑掉。你先拿去,何如?倘不肯意,就扯倒罢休。”王二沉吟了一晌,到底舍不得银子。就承诺了。老残取笔还是写好,令王二先取银子,然后将笔据念给他听,令他画个十字,打个手模。你想。乡间担水的几时见过两只大元宝呢,天然欢欢乐喜的打了指模。

少停,内里说:“请。”魏谦就同了老残到厅房前面东配房里。这配房是三间,两明一暗。行到里间,只见一个三十余岁妇人,描述蕉萃。倚着个炕几子,盘腿坐在炕上,要勉强下炕,又有力不能支的模样。老残连喊道:“不要动,好评脉。”魏老儿却让老残上首坐了,本身却坐在凳子上陪着。

却说许亮奉了老残的擘画,就到这土娼家,熟谙了小金子,同嫖共赌。几日工夫,同吴二扰得水乳融会。初起,许亮输了四五百银子给吴二荡子,都是现银。吴二荡子直拿许亮当作个老土,谁知厥后垂垂的被他捞归去了,倒赢了吴二荡子七八百银子,付了一二百两现银,其他满是欠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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