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贾廉访赝行府牒 商功父阴摄江巡[第2页/共7页]

小子现在说着宋朝时节一件事,也为嫡亲相骗,厥后报得清楚,另有好些希奇古怪的事,做一回正话。

隔了几日,商蜜斯在贾家来到自家家里,走到房中,与商妾相见了,寒温了一会。照若平时翻翻箱笼看,只见多是空箱,金银器皿之类一些也不见,到有一张花边栏纸票在内,拿起来一看,倒是一张公牒,吃了一惊。问商妾道:“这却为何?”商妾道:“几日前有一个承局打扮的拿了这张牒文,说府里要排天中节,各家关借东西去铺设。当日奴家心中迷惑,却教人来问姐姐、姐夫,问的人返来讲撞遇老相公提及,道是该借的,奴家依言借与他去。这几日望他拿来还我,竟不见来。正要来与姐姐、姐夫筹议了,往府里讨去,但是中么?”商蜜斯面如土色,想道:“有些难堪。”不觉眼泪落下来道:“诺多东西,多是我爹爹手泽,敢是被阿谁拐的去了!怎的好?我且归去与贾郎计算,查个实在去。”

厥后知县朝觐去了,巢大郎已知陈定官司问结,放胆小了,喜气洋洋,转到家里。只道陈定还未知其好,照若常日风景前来看望。陈定虽不说破甚么,却意义冷酷了好些。巢大郎也看得出,且喜财物得过,尽勾几时的受用,便姊夫怪了也不觉得意。岂知天理不容,自见了姊夫归家来,他老婆便癫狂起来,口说的多是姊姊巢氏的说话,嚷道:“好兄弟,我好端端死了,只为你要银子,致得我粉身碎骨,地下不宁!你快超度我便罢,不然,我要来你家作崇,领两小我去!”巢大郎惊得只是认不是告饶,去请僧道念佛设醮。温馨得两日,又换了一个口声道:“我乃陈妾丁氏,大娘死病与我何干?为你家贪财,致令我死于非命,今须了偿我!”巢大郎一发惊骇,烧纸拜献,不敢怜惜,只求无事。怎当得妻妾两个,推班超卓,递换来扰?不勾几时,把所得之物洁净弄完。宁肯赔了些,又不好奉告得人,姊夫那边又不作谁了,恹恹气色,无情无绪,抱病而死。此是贪财害人之报。可见财物一事,嫡亲也信不得,上手就骗害的。

廉访拐了这主横财到手,有些弊端出来。鄙谚道:“偷得爷钱没使处。”心心念念要拿出来兑换钱钞利用。争奈多是见成器皿,若拿出来怕人认得,只得把几件来熔化。又不好托得人,便烧炽了炭,亲身坯销。销开了结没处倾成锭子,贰心生一计,将毛竹截了一段小管,将所销之银倾将下去,却成一个圆饼,将到铺中兑换钱钞。铺中瞥见廉访家里克日使的多是这竹节银,再无第二样。便偶然零錾了将出来,那圆处也还看得出。内心迷惑,问那家人道:“宅上银两,为何却一色用竹筒铸的?是如何说?”家人道:我家廉访手自坯销,再不托人的。不知为着甚原因。”三三两两传将开去,道贾家用竹筒倾银用,煞是古怪。就有人猜到商家失物这件事上去,倒是他两家后代嫡亲,谁来执证?不过这些人费得些口舌。有的道:“他们只当一家,那有此事。”有的道:“官宦人家,怕不会唤银匠倾销物件,却自家脱手?必是碍人眼目标,出不到手,以是如此。何况常日未曾见他这等的,必定蹊跷。”也只是如此疑猜,没人凿凿说得是不是。至于商家,连狐疑也不当人子,只好含辛忍苦,本身悔怨痛恨,没个处法。访拿使臣等听得这话,传在耳朵里,也只好笑笑,谁敢向他家道个不字?这件事只索付之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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