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 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2[第1页/共4页]

当时邻境无锡有个知县,贪婪非常,秽声狼籍。有人来对懒龙道:“无锡县官衙中金宝山积,不过是不义之财。何不去取他些来,分惠贫人也好?”懒龙听在肚里,即往无锡处所,晚间潜入官舍中,旁观动静。那衙里公然繁华,但见:

嘉靖末年,吴江一个知县治行贪秽,心术狡狠。忽差亲信公人,赍了聘礼到苏城求访懒龙,要他到县相见。懒龙招聘而来,见了知县禀道:“不知相公呼喊小人那厢利用?”知县道:“一贯闻得你名,有一奥妙事要你做去。”懒龙道:“小人是贩子恶棍,既蒙相公青目,要干何事,小人水火不避。”知县屏退摆布,密与懒龙筹议道:“叵耐巡按御史到我县中,尽管来寻我的不是。我要你去察院衙里偷了他印信出来,措置他不得仕进了,方快我心!你成了事,我与你百金之赏。”懒龙道:“管取手到拿来,不负台旨。”公然去了半夜,把一颗察院印信弄将出来,双手递与知县。知县大喜道:“公然妙手,虽红线盗金盒,不过如此神通罢了。”急取百金赏了懒龙,分付他快些出境,不要留在处所。懒龙道:“我谢相公厚赐,只是相公要此印如何?”知县笑道:“此印已在我手,料他何如我不得了。”懒龙道:“小人蒙相公厚德,有句忠告要说。”知县道:“如何?”懒龙道:“小人躲在察院梁上半夜,偷看巡按爷烛下批详文书,运笔如飞,措置极当。此人敏捷聪察,瞒他不过的。相公明白不如竟将印信归还,只说是夜巡所获,贼已逃去。御史爷即使不能无疑,倒是又感又怕,天然不敢与相公异同了。”县令道:“还了他的,却不还是让他行事去?岂有此理!你自走你的路,不要管我!”懒龙不敢再言,潜踪去了。

连箱锦绮,累架珍奇。元宝不消纸包,叠成行列;器皿半非陶就,摆满金银。大象口中牙,蠢婢将来揭火;犀牛头上角,小儿拿去盛汤。不知夏楚追呼,拆了人家多少骨肉;更兼苞直混滥,卷了处所到处外相。费经心要传家里子孙,腆着面且认民之父母。

却申明日察院在私衙中开印来用,只剩得空匣。叫内班人等遍处寻觅,不见踪迹。察院内心道:“再没处去,阿谁知县晓得我有些不像意他,其间是他处所,特工必多,叫人来设法过了,我自有处。”分付世人不得把这事泄漏出去,仍把印匣封闭如常,推说有病,不开门坐堂。一应公牍,权发巡捕官收贮。连续几日,知县晓得这是贰芥蒂发了,悄悄笑着,却不得不去问安。察院见传报知县来到,即开小门请进。直请到内衙床前,欢然谈笑。说着民风土俗、赋税政务,无一不剖胆倾慕,津津不已。一茶未了,又是一茶。知县见察院如此肝膈相待,反觉局脊,不晓是甚么原因。正絮话间,忽报厨房生机,内班门皂厨役纷繁赶进,只叫“烧将来了!爷爷快走!”察院变色,急走起来,手取封好的印匣亲付与知县道:“烦贤令与我护持了出去,收在县库,就拨人夫快来救火。”知县仓猝失错,又不好推得,只得抱了空匣出来。此时处所水夫俱集,把火救灭,只烧得厨房两间,公廨无事。察院分付把门关了。这个计算,乃是失印以后察院预先分付下的。知县归去考虑道:“他把这空匣交在我手,若仍旧如此归还,他开来不见印信,我这干系须推不去。”展转无计,只得润开封皮,把前日所偷之印仍放匣中,封闭如旧。明日升堂,抱匣归还。察院就留住知县,当堂开验印信,印了很多前日未发放的公文。就因而日发牌起马,离却吴江。却把此话奉告了巡抚都堂。两个会同把这知县犯警之事,参奏一本,论了他去。知县临去时,对衙门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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