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九 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2[第2页/共4页]

应捕无法,只获得姑苏来走一遭。正进阊门,瞥见懒龙立在门口,应捕把他肩甲拍一拍道:“老龙,你取了我家官人东西罢了,矫饰甚么手腕画着梅花?今立限与我们,需求拿你到官,倒是如何?”懒龙不慌不忙道:“不劳二位操心,且到店中坐坐细讲。”懒龙拉了两个应捕一同到店里来,占副座头吃酒。懒龙道:

连箱锦绮,累架珍奇。元宝不消纸包,叠成行列;器皿半非陶就,摆满金银。大象口中牙,蠢婢将来揭火;犀牛头上角,小儿拿去盛汤。不知夏楚追呼,拆了人家多少骨肉;更兼苞直混滥,卷了处所到处外相。费经心要传家里子孙,腆着面且认民之父母。

“我与两位筹议,你家县主公然要得我紧,如何好累得两位?只要安闲一日,待我送个信与他,等他天然收了牌票,不敢问两位要我,何如?”应捕道:“这个虽好,只是你获得他的忒多了。他说多是金子,如何肯停止?我们分歧得你去,需求为你受亏了。”懒龙道:“就是要我去,我的金子也没有了。”应捕道:“在那边了?”懒龙道:“当下就与两位分了。”应捕道:“老龙不要讽刺!如许话当官不是耍处。”懒龙道:“我平时未曾说诳语,原不讽刺。两位到宅上去一看便见。”扯着两小我耳朵说道:“只在家里瓦沟中去寻就有。”应捕晓得他手腕,忖道:“万一当官如许提及来,端的有赃在我家里,岂不反受他累?”遂筹议道:“我们不敢要老龙去了,现在老龙待如何分付?”懒龙道:“两位请先到家,我当随至。包管知县官人不敢提起,决不相累就罢了。”腰间摸出一包金子,约有二两重,送与两人道:“权当盘费。”向来讲公人见钱,如苍蝇见血,两个应捕瞥见赤艳艳的黄金,怎不动火?笑欣欣接管了,就想此金子一定不就是本县之物,一发不敢要他同去了,两下别过。

当时邻境无锡有个知县,贪婪非常,秽声狼籍。有人来对懒龙道:“无锡县官衙中金宝山积,不过是不义之财。何不去取他些来,分惠贫人也好?”懒龙听在肚里,即往无锡处所,晚间潜入官舍中,旁观动静。那衙里公然繁华,但见:

枉使心机,自作之孽,

小舍原受府委要访这事的,今得此的信,遂放了懒龙,走回姑苏出首。公然在库吏处,一追便见,与懒龙并无干与。张小舍首盗得实,受了官赏。过了几时,又到南京。撞见懒龙,仍妆着盲子在街上行走。小舍用心撞他一肩道:“你姑苏事已明,前日说话的如何忘了?”懒龙道:“我未曾忘,你到家里灰堆中去看,便晓得我的薄意了。”小舍欣然道:“老龙自来不掉谎的。”别了归去,到得家里,便到灰中一寻。公然一包金银同着白晃晃一把快刀,埋在灰里。小舍伸舌道:“这个狠贼!他怕我尽管缠他,故虽把东西谢我,却又把刀来吓我。不知几时放下的,真是神手腕!我现在也不敢再惹他了。”

却申明日察院在私衙中开印来用,只剩得空匣。叫内班人等遍处寻觅,不见踪迹。察院内心道:“再没处去,阿谁知县晓得我有些不像意他,其间是他处所,特工必多,叫人来设法过了,我自有处。”分付世人不得把这事泄漏出去,仍把印匣封闭如常,推说有病,不开门坐堂。一应公牍,权发巡捕官收贮。连续几日,知县晓得这是贰芥蒂发了,悄悄笑着,却不得不去问安。察院见传报知县来到,即开小门请进。直请到内衙床前,欢然谈笑。说着民风土俗、赋税政务,无一不剖胆倾慕,津津不已。一茶未了,又是一茶。知县见察院如此肝膈相待,反觉局脊,不晓是甚么原因。正絮话间,忽报厨房生机,内班门皂厨役纷繁赶进,只叫“烧将来了!爷爷快走!”察院变色,急走起来,手取封好的印匣亲付与知县道:“烦贤令与我护持了出去,收在县库,就拨人夫快来救火。”知县仓猝失错,又不好推得,只得抱了空匣出来。此时处所水夫俱集,把火救灭,只烧得厨房两间,公廨无事。察院分付把门关了。这个计算,乃是失印以后察院预先分付下的。知县归去考虑道:“他把这空匣交在我手,若仍旧如此归还,他开来不见印信,我这干系须推不去。”展转无计,只得润开封皮,把前日所偷之印仍放匣中,封闭如旧。明日升堂,抱匣归还。察院就留住知县,当堂开验印信,印了很多前日未发放的公文。就因而日发牌起马,离却吴江。却把此话奉告了巡抚都堂。两个会同把这知县犯警之事,参奏一本,论了他去。知县临去时,对衙门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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