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丞相自荆襄派遣,子公亮遣书来叫所向。抽马答书道:“得苏不得苏,半月去非同佥书。”当时佥书未有带“同”字的,虞公不信。今后守苏台,到官十五日,公然召为同佥书枢密院事。时钱处和先为佥书,故加“同”字。其前知不差如此。
元来这官人姓曹,是吴县县丞。当下承差将出绳来,把县丞拴下,听侯少师发落。斯须。守巡两道府县各官多来驱逐,把少师簇拥到察院衙门里坐了,各官顺次拜见已毕。承差早已各官面前禀过少师被辱之事,各官多跪下待罪。就请劈面治曹县丞之罪。少师笑道:“临时寄府狱中,明日早堂发落。”当下把县丞带出,监在府里。各官别了出来,少师是晚即宿于察院当中。次早开门,各官又进见。少师开口问道:“昨日那位孟浪的官人在那边?”各官禀道:“见监府狱,未得钧旨。不敢冒昧。”少师道:“带他出去。”各官道是此番曹县丞必不得活了。曹县丞也道性命只在顷刻,战战兢兢,跟着解人膝行到庭下,叩首请死。少师笑对各官道:“少年官人不晓事。即如一个野僧在街上行走,与你何涉,定要打他?”各官多道:“这是有眼不识泰山,罪应万死,只求白叟人自行诛戮,赐免奏闻,以宽某等失于简察之罪,便是大恩了。”少师笑嘻嘻的袖中取出一个柬帖来与各官看,便是前诗四句。各官看罢,少师哈哈大笑道:“此乃我宿世欠下他的。昨日微服漫步,正要完这夙债。今事已毕,这官人原没甚么罪恶,各存候心仕进罢了,门生也再不提起了。”众官尽叹少师有此等度量,倒是少师是晓得畴昔将来的事,这句话必非混帐之语。看官若不信,小子再说宋时一个怪杰,也要求人杖责了前欠的,已有个表率过了。此人却有好些奇处,听小子渐渐说来,做回正话。
无端撞着曹公相,二十皮鞭了宿缘。
杖既难逃,钱岂妄觊?不过前知,游戏三昧。(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郡中把他送在经理杨枕处议罪。经理晓得他是神通人,故意护庇他。免不得表面面子,当堂鞠讯一番。杨抽马不辨本身身上事,抬头对经理道:“令叔或人,这几时有信到否?可惜,可惜!”经理不知他所说之意,沉默不答。只见外边一人走将出去,道是成都来的人,正报其叔讣音。经理大惊退堂,心折抽马之灵。当时经理有一女久病,用一医者陈生之药,屡服无效。经理私召抽马到衙,意欲问他。抽马不等开口便道:“公女久病,陈医所用某药,一毫无益的,不必服他。此乃后庭朴树中小蛇为崇。我现在不好治得,因身在监狱,不能役使鬼神。待我受杖后以符治之,可即安然,不必忧愁!”经理把所言对夫人说。夫人道“说来有因,蜜斯未病之前,曾在后园见一条小蛇缘在朴树上,今后心中恍忽抱病起的。他既知其根由,又说能治,必有手腕。快些全面他出狱,要他救治则个。”经理故意出脱他,把罪名改轻,说:“元非左道惑众极刑,不过术人妄言祸福”,只问得个不该决杖。申上郡堂去,郡守依律科断,将抽马与妻苏氏各决臀杖二十。元来那行杖的皂隶。恰是前日送钱与他的张千、李万两人。各怀旧恩,又心折他前知,加意用情,手腕偷力。蒲鞭示辱罢了。抽马与苏氏尽道业数该当,又且轻杖,恬然不觉得意。受杖返来,立书一符,又写几字。作一封送去经理衙中,权当酬谢全面之意。经理拆开,见是一符,乃教他挂在树上的,又一红纸有六字,写道:“来岁君家有喜”。经理先把符来试挂,公然女病洒然。留下六字,看来岁何喜。公然经理兄弟四人,来岁俱得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