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七 吕使者情媾宦家妻 吴大守义配儒门女[第1页/共8页]

两人一起筹议的停停铛铛,到了那县,公然两船上东西纵情搬上去住了。可惜董家竹山一任县令,统统宦资连妻女,多属之别人。随来的家人也尽有不平的,却见主母已随顺了,吕使君又是个官宦,那个敢与人争衔?只要气不伏不甘心的,当下四散而去。吕使君固然得了这一手便宜,也被这一干去的人各处把这事播扬开了。但是闻得的,与旧时奖饰他高谊的,尽多讥他没去处,鄙薄其人。至于董家关亲的见说着这话,一发切齿悔恨,自不必说了。

然此乃是六合变态时节,连天子也顾不得自家身子,如许事体,不在话下。另有个清平天下世代为官的人家,所遭不幸。也出错了的。若不是几个好人相逢,怎能勾拔得个身子出来?以是说:

云雨既毕,使君道:“鄙人与孺人偶然相逢,岂知得谐夙愿?三生之幸也!”孺人道:“前日瞥见君子,已使妾不堪动念。厥后亡失遭变,多感全面。女流之辈。无可别报,本日报以此身。愿勿以妾自献为嫌,他日相弃,使妻绝望耳。”使君道:“承子不弃。且自欢娱,不必多虑。”自此朝隐而出,挂隐而入,日觉得常,虽外边有人晓得。也不顾了。一口正欢乐间,使君俄然长叹道:“目下幸得同路而行,且喜蜀道尚远,另有几时。若一到彼地,你自有家,我自有室,岂能常有此乐哉!”孺人道:“不是如许说,妻失既身亡,又无后代,若到汉洲。或恐支属拘碍。今在途中,惟妾得以自主,就此再醮从君,不到那董家去了,那个禁得我来?”使君闻言,不堪欣幸道:“若得如此,足感厚情,鄙人益州成都郫县自有田宅庄房,尽可居住。那是其间去的便道,到得那边。我接你上去住了,打发了这两只船。董家人愿随的,就等他随你住了;不肯的,听他到汉州去。或各自散去。汉州又远,料那边多是孤寡之人,谁管获得这里的事?倘有人说话,只说你遭丧在途,我已礼聘为外室了,却也无法我何!”孺人道:“这个才是长远计算。只是我身边另有这小妮子。是前室祝氏所生,今这个却尤去处,也是一累。”使君道:“这个一发不打紧,目下还小,且留在身边养着。今后有人访着,还了他去。没人来访,等长大了,不拘那边下落了便是,何足为碍?”

使君到了自家船中,叫亲信家童分付船上:“要两船相并帮着,官舱相对,能够看管。”船上海员听依分付,即把两船紧紧贴着住了。人静以后,使君悄悄起家,把本身船舱里窗轻推开来,看那对船时节,舱里小窗虚掩。使君在对窗咳嗽一声,那边把两扇小窗一齐开了。月光当中,暴露身面,恰是孺人单独个在那边。使君忙忙跳过船来,这里儒人也不躲闪。两下相偎相抱,竟到房舱中床上,干那话儿去了:一个新寡的文君,正要相如补空;一个独居的宋玉,专待邻女成双。一个是不系之舟,随人牵挽;一个如中流之揖,惟我荡摇。沙边鹦鹏好同眼,水底鸳鸯堪比乐。

不想董家船上却动火了一小我。你道是阿谁?恰是那竹山知县的晚孺人。元来董元广这个后妻不是头婚,先前曾嫁过一个武官。只因他风韵妖艳,情性淫荡,武官非常壁爱,极力阿谀,日夜不歇,淘虚了身子,一病而亡。青幼年寡,那边熬得?待要嫁人,那边厢人闻得他妖淫之名,没人敢揽头,故此肯嫁与外方,才嫁这个董元广。怎当得元广禀性胆小,一发不济,再不能畅他的意。他欲心加火,无可煞渴之处,因见这吕使君丰容俊美,就了不得动火起来。何况同是四川人,乡音惯熟,到比丈失分歧。但是到船中来,里头添茶暖酒,非常亲热。又抛调子噪,要他晓得。那吕使君灵巧之人,颇解其意,只碍着是同袍间,一时也下不到手。谁知那孺人,或是露半面,或是露满身,眉来眼去,恨不得一把抱了他出去。白天眼里火了,没处泄得,但是想起,只做大秀不着,不住的要做事。弄得元广一丝两气,支撑不过,疾病上了身子。吕使君越来侯问殷勤,晓夜无间。趁此就与董孺人端倪送情,两下做光,已此有好儿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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