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七 吕使者情媾宦家妻 吴大守义配儒门女[第2页/共8页]

词曰:

两恋人,各一舟。总春情不自在,只落得双飞胡蝶梦庄周。活朋友犹然不聚头,又不知几时消受?抵多少眼穿肠断为牵。

太守回衙,对薛倩道:“总干已到,佳婿已择得有人,看定明日结婚。婚资多各,今后为夫君妇了。”薛倩内心且喜且悲。喜的是幸亏遇着亲眷,又得太守做主,脱了贱地,嫁个丈失,立了妇名!悲的是心上墨客今后再不能勾相会了。恰是:

史生同了官差,一程来到州中。不知甚么事由,穿了小服,进见太守。太守教换了公服相见,史生才把狐疑放下了好些。换了衣服,出来施礼已毕。太守问道:“秀才家小小年纪,怎不苦志读书,倒来非礼之地频游,何也?”史生道:“小生朗读诗书,颇知礼法。蓬窗自守,从不游甚非礼之地。”太守笑道:“也曾去薛家逛逛么?”史生见道实在话,通红了两颊道:“不敢欺大人,客寓州城,朗读余功,偶与朋友辈适兴漫步,容或有之,并无越礼之事。”太守又道:“秀才家说话不必遮饰!试把与薛倩来往事情,实诉我晓得。”史生见问得亲热,晓得瞒不过了,只得答道:“大人问及于此,不敢相诳。此女虽落娼地,实非娼流,乃王谢宦裔,不幸至此。小生偶得相逢,见其标格有似夫君,问得其详。不堪义愤。自惜身微力薄,不能拔之风尘,以是怜而与游。虽奈后代子之私,实亦士君子之念。然如此鄙事。不知大人何故知而问乃,殊深惶愧!只得实陈,伏祈大人容恕!”太守道:“现在倘使以此女配足下,足下愿以之为室家否?”史生道:“淤泥青莲,亦愿加以打扫。但贫土所不能,不敢妄图。”太守笑道:“且站在一边,我教你看一件事。”

此时史生瞥见太守加此发放,不晓其意,心中想道:“莫非太守肯出己钱讨来与我不成?这如何解?”出了神没可想处。太守唤史生过来,笑道:“足下苦贫不能得娶,适间已为足下下聘了。今以此女与足下为室。可喜好么?”史生叩首道:“不知大人何故有此天恩,出自望外,岂不主动!但家有严父,不敢不告。若知所娶娼女。事亦一定可谐,所虑在此耳。”太守道:“你还不知此女为总干祝使君表妹,前日在此相遇,已托下官脱了乐籍,俟成都返来,替他择婿。下官见此义举,原许以二十万钱助嫁。今此女见在我衙中。昨日见贰苦衷不快,问得其故,知与足下两意相孚,不得成绩。下官为此相请,欲为你两人成此功德。适间已将十万钱还了薛娼,今再以十万钱助足下婚礼,以完下官口信。待总干来时,整各结婚。若尊人问及,不必再提起薛家,只说总干表妹,下官为媒,无可虑也。”史生见说,欢乐非常,谢道:“鲰生何幸,有此奇缘,得此恩遇,虽粉骨碎身,难以称报!”太守又叫库吏取一百道官券,付与史生,史生领下,拜谢而去,瞥见丹樨之下荷花正开,赋诗一首,以见戴德之意。诗云:

这一首词名唤《念奴娇》,乃是宋朝使臣张孝纯在粘罕席上有所见之作。当时靖康之变,徽、钦被掳,不知多少帝女天孙被犬羊之类群驱北去,恰是“浑家红袖泣,王子白衣行”的时节。到得那边,谁管你是金枝玉叶?多被消逝得不幸。有些色彩技艺的,才有朱门大师收做奴婢,又算是有下落的了。其他驱来逐去,如同犬彘普通。张孝纯奉使到彼云中府,在大将粘罕席上见个吹笛劝酒的女子是南边声音,暗里偷问他,乃是秦王的公主,粘罕取觉得婢。说罢,哭泣流涕。孝纯不堪伤感,故赋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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