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五 襄敏公元宵失子 十三郎五岁朝天[第5页/共9页]

闹动公侯府,分开帝主颜。

且说真珠姬自上了轿后。但见轿夫四足齐举,其行如飞。真珠姬内心道:“是瞬息就到的路,何必得如此慌走?”却也道是轿夫脚步惯了的,不觉得意。及至抬眼看时。修忽转湾,不是正路,垂垂走到狭巷里来,轿夫们脚高步低,越走越黑。内心正有些迷惑,俄然轿住了。轿夫多走了去。不见有人相接,只得本身掀帘走出轿来,定睛一看,只叫得苦。元来是一所古庙。中间鬼卒十余个各持兵杖夹立,中间坐着一名神道,面阔尺余,须髯满颏,目光如炬,肩臂摆动,象个活的普通。真珠姬心慌,不免下拜。神道开大言道:“你休得怕惧!我与汝有夙缘,故使神力摄你至此。”真珠姬见神道说出话来,更加怕惧,放声哭泣起来。中间两个鬼卒走来扶着,神道说:“快取压惊酒来。”中间又一鬼卒斟着一杯热酒,向真珠姬一边奉来。真珠姬欲待推拒,又怀惊骇,勉强将口接着,被他一灌而尽。真珠姬早已天旋地转,不知人事,倒在地下。神道走下座来,笑道:“着了手也!”中间鬼卒多攒将拢来,同神道各卸了装束,除上面具。元来个个多是活人,乃一伙剧贼装成的。将蒙汗药灌倒了真珠姬,抬到前面去。前面定将一个婆子出来,扶去放在床上眠着。众贼汉乘他昏倒,次第奸骗。不幸金枝玉叶之人,寥落在狗党狐群之手。奸骗已毕,分付婆子看好。各自散去,别做歹事了。

禁漏花深,绣工日永,南风布暖。变韶景、京都十二,元宵三五,银蟾光满。连云复道凌飞观。耸皇居丽,佳气瑞烟葱。翠华宵幸,是处层战阆苑。尤凤烛、交光星汉。对天涯鳌山开雉扇。会乐府两籍神仙,梨园四部弦管。向晓色,都人未散。盈万井,山呼鳌忭。愿岁岁,天长里常瞻凤辇。——词寄《顷杯乐》。

昏夜贪他唾手财,全凭手快眼儿乖。

计缚剧徒如反掌,直教天子归还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却说那晚南陔在王吉背上,正在挨挤吵嚷之际,俄然有小我趁近到王吉身畔,悄悄伸手过来接去,仍旧普通驮着。南陔贪着旁观,正在目炫狼籍,一时不觉。只见那一小我负得在背,便在人丛里乱挤将畴昔,南陔才喝声道:“王吉!如何如此乱走!”定睛一看,那边是个王吉?衣帽装束多另是一样了。南陔年纪虽小,内心煞是聪明,便晓得是个歹人,被他闹里来拐了,欲待张扬,摆布一看,并无一个认得的熟人。贰内心考虑道:“此必贪我头上珠帽,若被他掠去,须难寻讨,我且藏过帽子,我身子不怕他怎地!”遂将手去头上除下帽子来,揣在袖中,也不言语,也不镇静,任他驮着前走,却象不晓得甚么的。将近东华门,瞥见肩舆四五乘叠联而来,南陔觑肩舆来得较近,伸手去攀着轿幌,大喊道:“有贼!有贼!救人!救人!”那负南陔的贼出于不料,骤听得背上如此呼唤,吃了一惊,恐怕被人拿住,赶紧把南陔撩下背来,脱身便走,在人丛里混过了。轿中人在轿内闻得孩子声唤,推开帘子一看,见是个青头白脸魔合罗般一个小孩子,内心喜好,叫住了轿,抱将过来,问道:“你是那边来的?”南陔道:“是贼拐了来的。”轿中人道:“贼在那边?”南陔道:“方才叫唤起来,在人丛中走了。”轿中人见他说话明白,摩他头道:“乖乖,你不要心慌,且随我去再处。”便双手抱来,放在膝上。一向进了东华门,竟入大内去了。你道轿中是多么人?元来是穿宫的高品近侍中大人。因圣驾驭楼观灯已毕,先同着普通的中贵四五人前去宫中排宴。不想遇着南陔叫唤,抱在轿中,进了大内。中大人分付从人,领他到本身入直的房内,与他果品吃着,被卧温着。恐防惊吓了他,叮瞩又叮瞩。内监心性喜好小的,天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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