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势天师禳旱魃 秉诚县令召甘霖[第1页/共7页]

因而,县令备着花红表里,写着恳请书启,差个知事的吏典代县令切身施礼,备述来意已毕。天师意态甚是倨傲,听了一回,慢然答道:“要祈雨么?”世人叩首道:“恰是。”天师笑道:“久旱乃是天意,必是本方百姓罪业深重,又且本县官吏贪污不道,上天降罚,见得如此。我等奉天行道,怎肯违了天心替你们祈雨?”世人又叩首道:“若说本县县官,甚是清正不足,因为小民功课,上天降灾。县官心生不忍,特慕天师大名,敢来礼聘。屈尊到县,祈请一坛甘霖,万勿推却。万民感戴。”天师又笑道:“我等岂肯等闲赴汝小县之请?”再三不肯。

祸福如烛照,妙解阴阳理。

到得明日,远近多传道新太保降神,来旁观的甚众。夏巫退场,正在捏神拆台,妆憨打痴之际,范春元手中捏着一把物事来问道:“你猜得我掌中何物,便是真神道。”夏巫笑道:“手中是糖糕。”范春元冒充拜下去道:“猜得着,果是神明。”即特长中之物,塞在他口里去。夏巫只道是糖糕,一口接了,谁知不是糖糕滋味,又臭又硬,甚不好吃,欲待吐出,先前猜错了,恐怕暴露马脚,只得攒眉忍苦咽了下去。范春元见吃完了,发一痉道:“好神明吃了干狗屎了!”世人开初瞥见他吃法烦难,也有些狐疑,及见范春元说破,晓得被他造作,尽皆哄然大笑,一时散去。夏巫吃了这场羞,传将开去,而后再拜不兴了。似此等虚妄之人该是如许措置他才妙,怎当得愚民要信他骗哄,亏范春元是个读书之人,弄他这些马脚出来。若不然时又被他胡行了。

奸欺妄欲言存亡,宁知受欺正于此?

郭巫等偎琐细民,妖诬惑众,虽窃名号,总属趋奉;及在乡里,渎神害下,凌轩邑长。守土之官,为民诛之,亦不为过。狄某力足除奸,诚能植物,曝躯致雨,具见异绩。圣世能臣,礼宜优良如此。

田中纹坼,井底尘生。滚滚烟飞,尽是晴光浮动;微轻风撼,元来暖气薰蒸。辘轳不断声,止得泥浆半构;车戽无虚刻,何来死水一泓?扶养着五湖四梅行雨龙王,火急煞八口一家喝风狗命。止有一轮红日炎炎照,那见四野阴云炎炎兴?

早魃如安在妇胎?好徒设想诈人财。

正植晋阳大旱之际,无计可施,狄县令出着布告道:“不拘官吏军民人等,如有能兴云致雨,本县不吝重礼酬谢。”布告既出,有县里一班父老带领着多少百姓,来禀县令道:“本州郭天师符术高深,名满京都,天子尚然加礼,若得他一至本县祠中,那祈求雨泽如反掌之易。只恐他高贵,不能勾得他来。须得相公虏诚敦请,必求其至,以救百姓,百姓便有再生之望了。”狄县令道:“若公然其术有灵,我岂不能为着百姓屈己求他?只恐此辈是大奸猾,煽起好话,一定有真本领。亦且假窃声号,妄自负大,请得他来,徒增尔辈一番骚扰,不能无益。不如就近访那真恰好道、潜修得力的,一定无人,或者有得出来应募,定胜此辈虚嚣的一倍。本县以是未敢幕名开此妄端耳。”父老道:“相公所见固是。但天下有其名必有实在,见放着那朝野闻名呻嘛的天师不求,还那边去另访得道的?这是‘现钟不打,又去炼铜’了。若相公恐怕供应烦难,百姓们甘心照里递人丁派出做公费,只要相公做主,求得天师来,便莫大之恩了。”县令道:“你们所见既定,有何所惜?”

不独倾公卿,时亦动天子。

固然不是祈禳法,只合雷声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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