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固然为病磨,无常何必便来拖?
不觉已是穿针过期,又值六月半盂兰盆大斋时节。杭州年例,人家功果,点放河灯。那日还是六月十二日,有一大户人家差人来庵里请师父们念佛,做功果。庵主答允了,众尼出去商讨道:“我们大众去做道场,十三到十五有三日逗留。闻官人在此,须留一个相陪便好。只是忒便宜了他。”只见两尼,你也要住,我也要住,静观只不作声。庵主道:“人家去做功果,天然推不得。不消说闻官人原是静观引来的,你两个讨他便宜多了,本日只该着静观在此相陪,也是公道。”世人道:“师父处得有理。”静观公开欢乐。众尼自去清算法器经箱,连老道者多往家去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此际本知真与梦,几次暗里捧首看。
休态轻巧,风韵旖旎。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徐行轻移,裙拖下露两竿新笋;合羞欲语,领缘上动一点朱樱。直饶封陟不生心,便是鲁男须动念。
判毕,分付行刑的,各式用法摆布,备受惨酷。那一个粉团也似的和尚,怎生熬得过?顿时身故。四尼各责三十,官卖了,庵基拆毁。那小和尚尸首,抛在观音潭。闻得这事的,都去看他。见他阳物累垂,有七八寸长,一似驴马的普通,尽皆掩口笑道:“怪道内眷们喜好他!”常日与他来往的人家内眷,闻得此僧事败,吊死了好几个。这和尚奸骗了多年,却死无葬身之所。若前此转头,自想道不是悠长之计,改了动机,或是干脆还了俗,娶个老婆,过了一世,可不正应着看官们说的道“叫骗的也有没事”这句话了?便是人到此时,得了些滋味,昧了心肝,直待至死方休。以是凡人一走了这条路,鲜有不做出来的。恰是:
等闲奉上佛门路,却使他年自择窝。
看官传闻,凡是削发人,必须四大俱空。本身发得念尽,断念塌地,做个佛门弟子,早夜修持,凡心一点不动,却才算得有功行。若如当代上,小时凭着父母蛮做,动不动许在佛门,那晓得开端易,到底难。到得大来,得知了这些情欲滋味,就是强迫得来,原非他本心所愿。为此就有那不守分的,肮脏了禅堂佛殿,正叫做“作福不如避罪”。劝说世人再休把本身后代奉上这条路来。
话休絮烦,有个常州理刑厅跟着察院巡历,查盘姑苏府的,姓袁,因查盘公署。就在察院附近不便,亦且气候酷热,要个宽广地点歇足。县间借得豪家庄院,送理刑去住在里头。一日将晚。理刑在院中漫步,见有一小楼极高,能够四望。随步登楼,只见楼中尘积,蛛网蔽户,是个久无人登的地点。理刑喜他轻风远至。心要乘凉,不觉拖延,鹄立好久。眺望侧边,对着也是一座小楼。楼中有三五个少年女娘,与一个仙颜尼姑,嘻笑玩耍。理刑倒躲过身子,不使那边瞥见。偷眼在窗里张时,只见尼姑与那些女娘或是搂抱一会,或是勾肩搭背,偎脸接唇一会。理刑看了半晌,摇着头道:“好生捣蛋!如果女尼,缘何作此等情状?事有可疑。”放在内心。
女儿拜别了母亲,同尼姑来到庵里,与众尼相见了。拜了师父,择日与他剃发,取法名叫做静观。自此杨家女儿便在翠浮庵做了尼姑,这多是杨妈妈没买卖,有诗为证:
两人看了,闲玩了一回,便叫将酒盒来畅怀痛饮。天气看看晚来,酒已将尽,两人吃个半酣,取路回舟中来。当时天已昏黑。只要走路,也不及进庵中旁观,怠怠下船,过了一夜。次早,松木场登陆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