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芳捂住被酒杯击中的肚子,一边咳嗽一边道:“本少爷如果将阿谁女人娶回家,还不得被她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祁荣呼吸粗重,灰白的须发不竭颤抖着,一把抓起手边的酒杯,狠狠砸到一旁的祁无游身上,瞪着眼睛,颤抖地喝道:“……孝子!”
两句话,先冒充说是下人扯谎,这明眼人自是晓得只是欣喜的话罢了,然后又给祁无游戴了一顶“伤天害理”的高帽子。
祁无芳脸上的笑容欠扁得让人几近没法和堂堂祁家二公子,不,现在是祁家家主联络在一起。白轻墨略无语了一阵,但还是共同地问道:“祁大师主想要甚么?”
却见祁荣面色涨红,指着祁无游的手不竭颤抖,仿佛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狠恶的喘着粗气。
“阿谁绿衣裳白发带,腰上有一酒葫芦的男人。”
现在东窗事发,还在天下群雄面前将这一桩家丑给抖了出去,祁家丧失的可不但是面子。这祁产业中看他祁无游不扎眼的人多了去了,随便几个夫人主子添油加醋一番,祁荣便会对这个昔日最正视的儿子落空最后一点希冀。管他嫡出也好,才调也好,落空了祁荣的信赖,祁家的家主之位便绝对不会由如许一个不择手腕的儿子来接掌。只是……祁荣仿佛真是将这个大儿子看得很重,不然,本日又怎会气成那副模样。
白轻墨略微惊奇:“竟然被你看破了。”
白轻墨目光在人堆里找了一番,总算找到了。绿衣裳,白发带,腰间一酒壶,面貌看不清楚,气质也并非出众,远远地瞧着,仿佛并没有甚么过人之处。不由得心下微微迷惑:“你熟谙?”
祁无芳摇点头道:“不肯定。”
“韩子汝是临风山庄韩临东那老头的三公子,与我同岁。因着连州地界与都城离得较近,小时候常常与我们家的孩子来往,人长得浅显,却非常聪明。只是……”祁无芳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台下那绿衫男人身上,蓝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光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人在八岁那年得了天花,医治无效,该当已经死了才是。临风山庄再没提过他,是以江湖上少有人记得此人。现在……如何会呈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