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孤光点萤[第1页/共4页]

更王玉溪走近,桓淞亦是拄着剑渐渐站起家来,衰老的面庞挤出一抹笑,道了声:“三郎来了?”说着, 便朝他点头,招了招手道:“快,请上座。”斯须又问:“女君安在?因何未至?”

唯有刘铮立在最后,面如土色,顿足不已。

再三做冒昧之言,又被王玉溪如此扫面。刘铮心中大揪,再对上众将鄙夷的目光,刘铮如坐针毡,一时不知从何回嘴,踧踖当场,直是双腿俱软。

幸亏卯时,娄擎领着副将先一步赶至鹏城,敲响了城门,道是三万援兵后日便可至鹏城,兵甲齐备,粮草不缺,定能为鹏城扳回一局。闻此,桓淞心中便有了计算,现在见了王玉溪,也不拐弯抹角,左手托着衣袖,起家亲身为他斟酒。

在桓淞看来,这鹏城当中的士族虽大多是些旁枝,然魏人毕竟非是尚未野蛮不知礼教的粗蛮横贼,便是他们攻陷了鹏城,杀了满城的百姓,也一定会动士族后辈。毕竟,诸国士族富强,动辄传家百年。里里外外,均是连亲带故,保不齐这家中便有三俩名流。而这天下名流之讥骂,魏津也罢,魏军也好,均是受不住的。遂这些个士族,目睹城门四闭,亦敢闭门家中不出不顾,明显只求自保。现在,怕也只是看在王三郎与周天骄的面子,才依言捐出了牛羊,做些个无伤风雅的门面。

“秦元刘氏?”王玉溪浅浅点头,色彩驯良,超脱飘洒,如是谪仙玉树,又问:“刘闽是汝何人?”

与这武将相反,桓淞的嗓音衰老而陡峭,极尽严肃的端倪间,尽是泰然,他道:“贤侄不知,起初魏军奇袭,城中士族便有举家南迁之意。然为民气安宁,老夫硬是闭了城门,一为不叫特工入内,二为不准士族外逃。遂这些日子以来,城中士族多是闭门不出,事不关己。现在,能捐出这些牛羊,已是可贵呐!”

桓淞受了他的礼,忙是拉他坐下,答道:“城中另有很多士族,这千余牛羊,大多为他们甘心捐出。”

桓淞一叹,坐下世人亦是伤神。却王玉溪不动声色,便是听闻蒲城已失,他俊美高华的面上仍尽是安闲,缓缓问道:“既如此,桓老如何作想?”

天方拂晓, 大战初歇。金色的暖阳在大地投下细碎的残芒, 城中一片萧瑟,少有行人,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楚。

听及此计,王玉溪挑眉,渐渐一笑,声音清越,不带情感。起家,朝桓淞深深一揖,又问:“敢问桓老,不过一夜之功,这千余牛羊是自那边来?”

桓淞亦是点头,由衷道:“女君身娇,昨夜辛苦,确该好生将养才是!”言讫,世人皆应是。毫不知情的娄擎与刘铮听得此言,一时面色各别。却王玉溪含笑模糊,神采平平,他只是道:“若真当功,诸君以血肉之躯护城卫民,皆乃豪杰!”

闻言,刘铮一怔,不觉暗喜,垂下双眸,几分炽热道:“乃吾二叔。”他未想,他那离家多年的叔父,竟然被王玉溪所知!难不成,二叔有了大用?即如此,他久居邺城,怎会不知?

桓淞话音方落,娄擎眸中便现出了体贴之意,更刘铮眸中隐含着热切。

彼时,唯有守在门前的恭桓,垂眸敛目中悄声无息地挑了挑眉,念及公子那句下不来榻,他隐觉夸耀之意。再想今晨在门前听及女君嗔骂公子色胚。现在看来,倒真不算过损。

鹏城之事,再大大不过抵抗魏贼。昨夜战后,很多百姓自发着力,不分日夜,随军往鹏城城内各座古刹,融铜铸矢,未敢有涓滴懒惰停歇。夜中,桓淞又得了信,知是蒲城尽失,为蛮贼所占。魏津败后,更是不平不饶,再次安营,屠马犒赏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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