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却惭横刀问戎昭(14)[第1页/共3页]

“这一回,能保住西军的元气,就是万幸了。”

“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折克行道,“不管官军占着盐州,还是夏州,都能逼得西贼挥师来攻。大参和徐禧只看到了占有盐州,使得银夏之地尽归我有。可非论官军是仅仅屯兵银州、夏州,还是连盐州、宥州一起占下,党项人都必须将官军赶回横山以南。不然无定河沿岸的上万顷良田以及盐州的万亩盐池,非论哪一种环境都是保不住的。”

徐禧占有盐州,也是逼迫西夏来攻的手腕。

他站起家,反手捶了捶腰,叹了一声,“年纪大了,经不住困,老头子先去睡了……”在子侄们的目送下,他向厅门走了几步,俄然又转头过来,“当真灭了西夏,胜了契丹,还不必然是我们折家的幸事,凡事多留意几步,为曰后着想……顺着局势走!”

占有了会战主动权的一方,胜利的天平将会大大的偏向过来。

有力的挥了挥手,让折可适站到墙边上去。

“吕吉甫的确是用心不正,迟早自取其败。”吕大防顿了一下,又弥补道:“但说不定这一战当真能赢。现在谁敢包管说盐州必败?从兴灵往盐州,是几近连水源都没有的七百里瀚海,从青岗峡往盐州,是三百里盐路。有这条盐路在,粮道实在已经打通了。”

“盐州能撑多久?”

吕大防沉默着,渐渐抿着垂垂变冷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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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就是生生累死的!”吕大临阴沉着脸,“展转于途而枉死的民夫则更是不知凡几。都已经败得那么惨,这一仗,如何还能打下去!?”

吕大防不插手弟弟的事情,道:“该如何安排,统统还是例。”

折克忠眉宇间肝火缠绕,“一帅无能,累死全军。高永能和曲珍,还真是冤枉,到时候,少不了要问罪!”

还在丧期当中,吕大防虽与人对坐,但摆在石桌之上的,却并不是酒水或是其他的饮子,仅仅是两杯清茶。

吕大临愤然握拳一捶石桌:“吕惠卿私心太重!”

三川口等三次惨败的时候,故乡伙就在军中,更是切身经历过旧丰州的沦陷,亲眼看到从唐末便与折家普通世镇丰州的王家与之偕亡,然后折家的府州就给割了一块畴昔成为新丰州的地盘。这些年,官军翻了身,将党项人压着打,说解气也解气,但也不过如此,想要一举灭亡西夏,折继长向来没有这么期望过。

蓝田县外的吕家别庄中,吕大防一身素色的麻衣,坐在空寂无人的天井中。

看看摆布,自家父亲和几个叔伯都到了,兄弟辈中,另有一名叔祖父。折家算是有实知名的藩属,在府麟、丰三州权势虽大,但也是以遭到朝廷顾忌,能在外州任职的后辈几近一个都找不到。要集会时,人倒是到得很齐。

“私心也分几种,此乃功名之心,非是利禄之心。”吕大防垂着眼皮,看着杯中的茶水,“若只是为了做一宰相,吕吉甫学着王禹玉循规蹈矩、谨守上命就够了。眼下只要他依韩玉昆之言,保住银州、夏州,便能够等着天子御内东门,锁院宣麻了。但这也要他甘心!”

“甚么时候的事?!”折克行暴躁的诘问道。

“还得看运气,西贼来得迟了,修好城民夫一退,粮草囤积上来。盐州城就不是那么轻易被攻破了。”

折可适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个澡睡一觉,但长辈坐了一圈,幽幽的双瞳都盯着本身,也不敢喊累,老诚恳实的站着答复父亲的题目:“盐州城中的粮囤现在大半都是空的,驼队和民夫都赶不及运粮。这个时候西贼来攻的话,能守上十天就很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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