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李鸿章一个小点子,把恩师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第1页/共6页]

"恩师,我没有写条陈。"李鸿章出去了,一眼瞥见桌上散开的一大叠纸,知曾国藩仍在为此事忧愁。曾国藩这才想起,大家都上了条陈,唯独李鸿章一人没上。

"弟子觉得,进京勤王一事,实属空言,于皇上无半点好处。"李鸿章少年得志,锋芒毕露,说话办事,向来不知忌讳。这一点,与曾国藩大不不异。

现在,他要尽力支撑九弟攻打安庆了。

"你以为洋人有侵犯皇上的企图吗?"门生已不是当年老练的墨客了,教员也不自发地放下了架子。

想到这里,李鸿章内心有一股委曲感,壮起胆量辩白道:"李元度固然犯有大错,但弟子传闻,绿营副将徐忠勾搭长毛,是此次失守的首要启事。徐忠勾搭长毛,能获得绿营官兵的支撑,又因为五个月未发饷银。李次青到徽州仅只九天,要说清查任务,首要任务在张副宪。""张副宪守了六年徽州未曾丧失,你去找他吧!"曾国藩嘲笑。

咸丰十年八月二十六日,曾氏在安徽南端祁门县接到由军机处寄来的上谕:"本日胜保奏夷氛逼近关下,请飞召外援以资挟击一折。据称用兵之道,全贵以长击短。逆夷专以火器见长,若我军能奋身扑进兵刃相接,贼之枪炮,近无所施,必能大捷。蒙古、京旗兵丁不能奋身击刺,惟川楚健勇能俯身猱进,与贼相搏,逆夷定可大受惩创。请饬下袁甲三等各于川楚勇中,共遴选得力多少名,派员管带,即行启程,不日赴京,以抒难急等语。逆夷犯顺,夺我大沽炮台,占有天津。抚议未成,现已带兵至通州以西,距京天涯。僧格林沁等兵屡得胜,都城戒严,景象万分危急。现在虎帐川楚各勇均甚得力,着曾国藩、袁甲三各选川楚精勇二三千名,即令鲍超、张得胜管带,并着庆廉于新募彝勇及各起川楚勇中,遴选得力者数千名,即派副将黄得魁、游击赵喜义管带……均着兼程进步,不日赴京。交胜保调遣,勿得借词迁延,坐视君国之急。唯有殷盼大兵云集,迅扫逆氛,同膺懋赏,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抓紧各谕令知之。"据陶宗亮《归庐谈往录》中说,曾氏将这道上谕交幕僚们会商,绝大多数幕僚主张奉旨派兵北上勤王。只要少部分人以为当前军情严峻,不能抽出兵力,但又找不出得当的来由来回绝,惟李鸿章阐发透辟。他说:"夷氛已迫,入卫实属空言,三国连衡,不过金帛媾和,断无他变",而"楚军关天下安危,行动得失,切宜慎重",是以他主张"按兵请旨,且无稍动"。

"少荃,你这话从何提及!"曾国藩的口气仿佛有点不悦。

薛福成《庸庵条记》中《李傅相入曾文正公幕府》:"既而文正进驻祁门。傅相谓祁门地形如在釜底,殆兵家之所谓绝地,不如尽早移军,庶几进退裕如。文正不从,傅相复力图之。文正曰:'诸君如胆怯,可各散去。'会皖南道李元度次青率师守徽州,违文正节度,出城与贼战而败,徽州沦陷。始不知元度存亡,久乃出诣大营,又不留营听勘,独自归去。文正将具疏劾之。傅相以元度尝与文正同磨难,乃率一幕人往争,且曰:'果必奏劾, 弟子不敢拟稿。'文正曰:'我自属稿。'傅相曰:'若此,则弟子亦将告别,不能留待矣。'文正曰:'听君之便。'傅相乃辞,往江西,闲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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