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火使杀心大盛,蹬地一跃,人已横身如毒龙飞出,双剑随身当空飞旋,转出两团可骇剑光,“我要活剐了你!”
风雪弥天,哭泣已断。
火使此时杀性大盛,闻言神采一寒,凌厉狠辣的剑势竟随之一缓。
漫天梅花被卷碎成尘。
二人四目相对,相距不过一尺,片片雪花于相互之间飘洒。
火使渐渐垂下头颅。
那更不是甚么绝世神功,而是……戴上了一只如寒冰冷霜般轻巧且透薄的手套。
火使咧嘴狂笑,双剑一横,身如游龙挤进,所过之处梅花飞旋,霜雪荡漾,梅树更是惊的震颤连连,枝叶摇摆。
因为李暮蝉另有右手。
猝然,他惊觉后颈一抹砭骨杀意飞袭而至,顿时直直扑倒在地,等翻身站起,脚畔已多了一缕断发,一道黑影落于面前。
火使经历老道,见李暮蝉展臂斜倒便已窥见先机,当即嘲笑一声,双剑如钩,剑身一横,斜斜斩来。
紧跟着,火使双剑脱手,紧绷粗涨的脖颈上猝然闪现出一缕血线,他双手紧扼咽喉,仿佛想要将那猖獗外溢的热血给堵归去。
这一剑若再快上一些,斩的恰是他的脖颈,火使右手的那一剑。
公然是老江湖,只这一比武便瞧出了端倪。
但是,火使双剑如勾,立在身前,不偏不倚已将那刀鞘截了下来。
火使喉结爬动,额角青筋暴起,含糊哭泣般的从喉咙里挤出四个字来:“大搜神手!”
一扑一掠,此人已在四五丈开外,闪身便到了李暮蝉身前,如夜叉天降,双剑勾魂,勾的恰是李暮蝉的琵琶骨。
李暮蝉乍见面前一花,两抹勾魂急影径直飞了过来,一剑取他脖颈,一剑封他下盘,双剑连连勾取,如那勾魂无常普通,浓烈杀机令人毛发皆耸。
只可惜,跟着血液自指间流失,他的生命也在流逝,双腿一软,已“扑通”跪倒。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忘死死瞪着李暮蝉。
火使却瞳孔骤缩,变了神采。
盖因李暮蝉终究拔刀出鞘,“噌”的一声,这本不该属于长刀的出鞘之音已是短促快急的在雪中响起。
他本不该败的,但现在……
李暮蝉见势撤招,身形后倒,飘然急退。
火使紧追不放,振臂腾空,使得鲜明是江湖上烂大街的“燕子三抄水”工夫;可身法虽说平常,但由此人一经发挥,倒是大大的分歧凡响。
却说翻飞骤急的雪幕中,火使飞天而起,又爬升而落,紧盯着火线的李暮蝉,好像寻食的秃鹫普通,双眼全部凸出,化作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扑进了冷香园。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狠恶痛苦,李暮蝉面色惨白的回身,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眼神安静且当真隧道:“你是我真正意义上凭一己之力所杀的第一個敌手,哪怕将来我跻身绝顶,我也会好好记得伱的,好好记得这道剑伤。”
俄然,李暮蝉止步,他看着火使,挑衅般说道:“进!”
霜雪劈面,杀机袭来,李暮蝉眼仁泛红,嘴里也咬出了腥甜,这就是江湖妙手的杀招么?
而李暮蝉站定刹时,后背衣衫刺啦绽裂,一蓬血雾喷薄而出,暴露了一道自左肩斜飞往下的狰狞剑伤,皮开肉绽。
可下一瞬,他脸上神采突然凝固,双眼急剧凸出,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颅顶上的头发都似根根立了起来。
二人至此各是撤开。
此乃娘家工夫,当取死尸心口一缕至阴至寒的尸气而练就双掌,以熬炼食指的手少阴肺经为主,炼肺金之气,成金生水之势,壮那阴寒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