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一道门,是一扇最浅显的木门。

“呵呵,”大堂主笑声犹在,“你若事前晓得也就不会有命说话了,但现在晓得,却恰到好处。”

角落里,又起人声。

何况,他还是个不通拳脚,不懂武功的人。

一间雅室被一扇翡翠屏风从中隔开,墙角还搁着一尊金蟾吐珠款式的紫金兽炉,缕缕烟气自蟾嘴溢出,氤氲环绕。

但见一个满头华发的枯瘦老者走了出来,锦衣华服,松垮的脸皮上堆满了褶皱,另有笑意。

李暮蝉游移了一阵,才问:“他是谁?”

抢先是一道绿门。

李暮蝉点头道:“不知。”

成名确切太难了。

这个江湖,刀光剑影还是其次,起码那些肉眼还能看得见,能发觉;真正要命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手腕,能毒死你就不会刺死你,能背后里下刀子毫不会搁在明面上;也许前一刻还和伱耳鬓厮磨、缠绵欢好的人,翻脸就要了你的命。

“这些,便是获咎过你的人,棍骗过你的人,另有谗谄过你的人。”灯火之下,大堂主的影子在屏风上映托的煞是清楚,端坐不动,犹若神像,“并且,你若活着,我便不成能留他们活着。”

二人一前一后,走上那楼台。

竟是庙里的阿谁老乞丐。

却到为何?

李暮蝉忙道:“李暮蝉。”

大堂主顺手翻了一翻,待看清上面歪歪扭扭像极了虫爬般的笔迹不由“噗嗤”一笑:“就你这一手污人肉眼的破字,也妄图着考取功名?”

……

老乞丐在旁低声笑道:“放心,这些年为了谨慎行事,魔教的号令都由我传话,除我以外,旁人底子不晓得你是谁,就连魔教中人也少有晓得刀十二的存在。”

大堂主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拍案而笑,笑的嗓音都变了。

他不但没死,还换成了人上人的活法。

李暮蝉跟在老乞丐身后,穿过木门,走上一条笔挺长廊,约莫行进百步,视野豁然开阔,但见绵绸的雨氛下,坐落着楼台水榭,另一侧则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平湖。

门内是一本本一册册数不清的文籍,看不尽的书山字海。

枯松怪岭,荒山野地,寥寂的雨中,李暮蝉背后书箧早已不知遗落到了那边,连滚带爬,跑的缓慢。

只等绕过屏风,李暮蝉才见前面竟然另有一扇朱红木门,上面雕花绘凤,技术邃密,高雅非常。

李暮蝉只瞥了一眼,顿是神采通红,神情板滞,忙收回视野。

门内灯火莹然,火色之下,是堆放无数的金银明珠、古玩书画、奇珍奇宝,琳琅满目标让人目炫神迷。

只是他却没瞧见,恰在出门的时候,李暮蝉那宽裕躲闪、胆怯畏缩的眼神已不知何时变得通俗、沉凝,好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沉默望着地上的尸身。

李暮蝉在迷惑中游移起家,然后将那半掩的花窗推开,这一看之下,他双眼蓦地瞪大,瞳孔震颤,忍不住“啊”了一声。

老乞丐娓娓道来:“那人知名,乃中原人士,自幼为魔教所掳,后经其培养成了横行一方的杀手,善使魔教“七十二路追魂刀”,后得名’刀十二‘,潜入中原,为的是运营魔教东进之事,表里策应。”

李暮蝉才见面前竟开有四扇色采各别的门。

但他俄然又一屁股摔坐在地,惊骇看着前面拦路的身影,跟着双眼上翻自地上爬起,像是个瞎子一样胡乱摸索前行,嘴里还自顾自低声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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