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踉踉跄跄地抢先走了几步,抱住一个黑衣人,高低其手,一通乱摸,用力摇了摇,转头问道:“黑妞,这块黑炭如何这么冷?”

待黑妞从马车上出来时,单手拎着那只头狼,头狼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用黄绸包裹着,可见其方刚正正的棱角。从慕致远的角度望去,崔昊的身躯较着震了震,不知是被狼吓了一跳,还是被狼身上的物什吓了一跳。

跟着主仆驴头不对马嘴的对答,二人柱着拐杖渐渐走近,垂垂靠近黑衣人。慕致远透过火光悄悄打量二人,主子弱冠之年,又高又瘦,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拄着木杖,一身绸缎蓝衫,衣角沾有泥塘,多处被树枝划破,大大的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暴露尖瘦的下巴,透出几分病弱似的惨白。细看之下,裤管处有血迹排泄,长靴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奴婢十三四岁风景,肩上背着一个大承担,虎背熊腰,很有几分男人似的五大三粗,人如其名,肤色乌黑透亮,双眸如两颗水灵灵的葡萄,洁净而敞亮,胳膊、大腿多处受伤,一瘸一拐地搀扶着主子,另一只手一样拄着拐杖。只是,比起她主子的拐杖,仿佛显得更加细弱健壮,曲折遒劲。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狼狈不堪。

楚忠良此次可谓是说出了慕致远的心声,但是这时候不是问话的好机会,黑衣人必须先处理,狼群的到来恰是个好机遇,机不成失,失不再来,他缓慢的朝军士们做了几个行动,军士纷繁举刀向黑衣人攻去。

“黑妞,爷走不动了,你就让爷喂狼吧。”

到底还是留了情面,将“前倨后恭”四个字吞入了腹中。

远处太史安朝二人打号召,二人结束了长久的说话,归队筹办出发。因为有了吴勇等军士做领导,凌晨与傍晚赶路,中午与夜间歇息,速率快了很多。令慕致远感到非常惊奇的是,自从那公子进了马车以后,虽是同业,却再也未露面。倒是黑妞每日天未大亮时老是要喂鸽子,经常能够说上几句话,但是一旦触及她家主子便笑而不语,以是连续三日下来,连她家主子姓甚名谁都不晓得,这令慕致远极其挫败。不过,也有令慕致远感到欣喜的事情,那便是楚忠良乖觉了很多,常常只要黑妞的冷眼一扫畴昔,他便乖乖闭嘴。当然,另有令慕致远感觉非常成心机的事情,比如那只被挟持来当手炉的头狼,又比如吴勇对黑妞主仆的战战兢兢。

“嘴巴放洁净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黑妞一手将楚忠良扔了出去,而楚忠良的脸上鲜明多了五个油光发亮的手指印。

慕致远嘴角抽了抽,不欲再理睬那位说梦话的公子。但是,令他惊奇的事情又产生了。黑妞拄着那支乌黑的木杖渐渐地直起家子,缓缓地向狼群走去,举起木杖向此中一只狼敲去,顿时脑浆崩裂,手腕之谙练与狠辣令人噪舌。随之,只见她身步相随,高低翻飞,身姿健旺,大开大阖,进也打,退也打,棍影连成一片,所到之处,肝脑涂地,各处着花。

翌日,天还未大亮,慕致远已转醒,虽是晨光熹微,可氛围中通报着丝丝炎热。不知何时,三十丈外已多了一辆宽广的马车。慕致远一边悄悄感慨御史还不如一介商贾的报酬好,一边寻觅那对主仆的影子。最后在百丈以外碰到了黑妞,她正半蹲着身子喂鸽子,身边围着七八只鸽子,羽毛丰厚,色彩素净且整齐有序,可见血缘非常纯贵。

军士们面面相觑,纷繁把目光投向了慕致远。

过了好久,对方并没有人搭话,持火把的人黑衣劲装,手握匕首,面无神采,目光森然。这类人,慕致远并不陌生,王府豢养了一批,表兄身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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