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山重重地叩首，泪流满面。
“你脸上又未写字，我家公子安知你是谁的喽啰！”黑妞嘲笑道。
倒是一声降落的男音传了过来。
御林军带着高升落荒而逃，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淮山又行了一礼，这才进了马车，慕致远也扶着秋惊寒上了前面的马车。
“真想不到你小时候那么玩皮。”慕致远笑道。
“黑妞，我们府上的腰牌给他们一块，另一人捉过来，我们走吧。”秋惊寒叮咛道。
慕致弘远喜，但并没有急着说话，耐着性子喂着她又喝了一碗参汤，才轻声道：“我们回都城了，明天傍晚刚到，现在在城外。”
“那是谁三天两端闹着说要回京的？”秋惊酷寒哼。
“殴打钦差，抗旨不遵；痛打朝廷命官，目无国法；当街行凶，草菅性命。”
“你在府中放心摒挡后事，彻夜之事，我自会措置安妥。”秋惊寒临别说道。
“此事儿与你无关。”秋惊寒淡淡隧道。
“把慕大人一块带走！”高升倒还真装出一副铁面忘我的嘴脸。
这话听着新奇，慕致远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秋惊寒指了指身后驾着马车追出来的沈黑妞，轻声道：“公子前面带路，我们前面跟着。”
高升惧内，其妻彪悍，在朝中并不是甚么奥妙。
“或许，老丞相府中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她低声道。
“何罪？”他们家大人不愠不火。
“赃官不除，吏治不整，终将祸国殃民。老朽当年忝为百官之首，岂能委罪于人？”老丞相驯良地笑了笑。
“哎呦，这还真不能怪奴婢八卦，主如果那新任的将领跟您齐名，奴婢这能不体贴吗？”黑妞笑道。
“你当年下的药是狠了几分，可到底还是把恶疾治好了，也算是拔去了老朽心中的一大毒瘤。”老丞相叹道，“老朽即便再难，又岂能与你相提并论呢？小小年纪，审时度势，进退有度，难能宝贵。”
“水。”她渐渐地吐出一个字。
张远这时在帐外低声唤道：“老丞相的孙子淮山淮公子在内里等待，说是奉老丞相之命来请将军过府一叙。”
“请太医来看过麽？”秋惊寒边往主院走，边问道。
“老朽听闻元帅对成王府小公子尚且情愿悉心教诲，令其洗心革面，山儿当真这般不堪麽？”老丞相问道。
“爷给你便利，那谁给爷便利啊？”那人拿了令牌抛在手中把玩，嘲笑道，“谁晓得你是不是冒充淮府的人呢，死了这么多人还想逃，给爷滚下来！”
他家大人终究放下碗，转头盯着他，似笑非笑隧道：“有本官亲身看着，莫非还会跑了不成？还是说，少卿觉得本官会抗旨不遵？嗯？”
“戋戋百两，你当爷是臭要饭的呢！”那人拿走了银票，也顺手一把扯住了淮山的手。
黑妞应了一声，拎着一名仆人返来，正欲驾车分开，却又迎来了一队人马，约七八十人。看阵容与服饰是御林军，未曾搭话便将马车团团围住了。
张远拿着信有些摸不着脑筋，不解地望着秋惊寒。
三年前老丞相去燕北时，精力矍铄，行走如风，不想短短的几年却已日薄西山，气味奄奄。
慕致远挑开帘子，却听得一声惨叫：“公子，谨慎！”
话骂得毒，部下得也狠。
“我们二人都没事，不知公子受伤与否？”慕致远亲热隧道。
“老丞相，惊寒不是这个意义。她是怕照顾不周，有负您的重托。”慕致远忙道。
“中尉大人，爷爷是病了，淮府也式微了，但是也容不得你如此欺人太过！”淮山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