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瞧丈夫心疼儿子的模样,忍不住道:“传闻,盛家还未与贺家过明路呢;且现下盛家东风对劲,没准会有变数呢。”
王氏起家,恭敬的应了,老太太又道:“现下柏哥儿媳妇正坐着月子,家里这一摊子,便要你多操心了。”然后又看了眼苦着小脸的明兰,忍不住道,“六丫头自小没离过我面前,她是个没心眼的,我多有放心不下,你要多看着些,别要叫她调皮了。”
盛老太太笑笑,没有说话,盛紘皱起眉头来,训道:“这是谁教的端方?老太太明日便要出发了,你们不想着老太太的身子,倒只想着本身!”
明兰扭动手指,耍起恶棍来,如小胖松鼠般爬在老太太身上,拿小脑袋悉悉索索的蹭着祖母的颈窝,直蹭的老太太痒的笑起来,祖孙俩你扭我扯的嬉闹起来,房妈妈和翠屏瞧着风趣,却也不敢笑,冷静退了出去,好一会儿后祖孙俩才收住顽劲儿。
盛老太太被啰嗦的耳朵发麻,逃脱不得,只无法的感喟:“泰生不是给你捎来了品兰的信么?每回你收了品丫头的信都要乐上半天,还不从速拆了看去?”
盛紘皱起眉头,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泰生:“大伯娘身子到底如何?”
一旁坐着的长梧满脸愧色,立即跪到盛紘面前,抬眼诚心道:“侄儿不孝,祖母有恙,做孙子的却不能奉侍身边,却要叫二老太太辛苦;这回子……这回子便由泰生表弟护送老太太畴昔,待到了后,我娘自会妥当顾问,请姑父放心!”
明兰大吃一惊,这些年她几近与老太太形影不离的,这一时要分开如何舍得,可没等她开口,老太太便转头对着王氏,嘱托道:“明丫头渐大了,不好老住在外头,更不好东奔西跑的,我且先去宥阳,若我那老嫂子……,到时再叫孩子来罢。”
墨兰见老太太这般,心口泛酸,娇笑道:“祖母好偏的心,只要六mm您放心不下?五mm和我便是没人疼没人怜的了。”
盛老太太一个撑不住,几乎一口茶水喷出来,放下茶碗去拧明兰的脸,骂道:“便是我心软,小时候应狠狠多打你几板子才是!”
盛紘与王氏互看一眼,也不好再言语了,又说了会子话,长柏便送长梧和泰生出去了,明兰瞧着事已定局,便站起来冲着盛紘打包票,只差没拍胸脯,道:“父亲放心,有我呢,这一起上,女儿会妥当顾问老太太的。”
明兰小嘴翘了老高,闷闷不乐道:“要不您跟我一块嫁畴昔得了。”
实在,东风对劲的盛家也有坏动静。
明兰哽咽着:“我舍不得祖母。”
老太太被折腾的发髻都乱了,却也有些长幼孩的欢愉,她悄悄拍打明兰的小手,斥道:“不准混闹了,听我好好说话!”
夜里,明兰赖在寿安堂,哭丧着脸磨着盛老太太,车轱轳话来回的说,平常这招很管用,可这回老太太铁了心,明兰嘟囔着:“孙女已经不晕马车了,坐船也惯了,路上还能与您说话解闷,大伯伯家算甚么外头呀?都是自家人……”
“呸。”郡主斯文的轻啐一口,朝丈夫皱眉道,“衡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姑息个庶女!若不是瞧着明兰那丫头是他家老太太跟前养的,性子模样都是一等的,你当我乐意?还不是为着对不住儿子了一回,想遂了他的意。”
两个兰立即低头不说话了。
几年未见,泰发展高了很多,本来矮墩墩的胖男孩,这会儿渐拉出少年的模型来了,他一脸歉意,站起家来,冲着盛紘躬身而鞠,低声道:“母舅包涵,自打出了年,外祖母便瞧着不成了,家里请了致仕的白太医,他也说,怕是就这几个月了;动静漏了出去后,三房那家子便一天到晚轮着上门来,一会儿说老太公还留了财物在外祖母处,现在要分银钱,一会儿又说,要替大母舅当家筹划,三老太公也年纪大了,动不动就坐在家里不肯走,大师伙儿怕有个好歹,也不敢挪动他……实在是没体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