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将视野从窗外移返来,满面堆笑:“这可不是扯谎,我是受人之托前来做说客来了。”

“别别别,师娘,我真有事。”

说客?

心想着杭玉清此人放肆放肆,他常日最是讨厌不过,可现在人家是柴家的孙半子,天然比他有话语权,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判定地求到了杭玉清面前。

“实在,吴启泰此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为人太傲。当然也怪不得人家傲,人家年年都是我们书院的头名,才华外露。我教员说,他是有才气拼一拼头名的解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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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内心悔怨,见了贵妃便把吴启泰这一茬给隐了。

贵妃皱眉,“你总不至因而来我这里逗嗑子的,有话就说,没话你该干吗干吗去。我们虽说是师娘门徒的干系,到底男女大防,你还是重视着点儿好。”

真正令贵妃不测的是杭玉清,他竟然颠颠也跑来了。

杭玉清嗤之以鼻,他倒忘了他家师娘关乎旁人的婚事,一贯是自扫门前雪。他和柴芳青别离都求过她,她当时就表示无能为力。

他乐颠颠来了,才晓得柴榕他那亲亲师父竟然就成了将军!

应了吴夫人的话,自打柴榕当了将军这动静传出去,柴家就没断过上门提亲的,多是乡绅富户,大小马车络绎不断。

“就差一样儿,你在内里买个一品楼大八件尽够了。”

“我这不是来恭喜师父升官了嘛。”杭玉清笑嘻嘻地,“咱家门槛都要被前来道贺的人给踩烂了,我是师父的亲门徒,四叔的亲侄半子,比他们可不亲多了,如何着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

“那还用想吗?”贵妃发笑,能求到杭玉清这棒棰头上的,也就获咎了柴家,又恰好对柴海棠钟情,无计可施的吴启泰了。

她就这么笃定最后他必然就范?

吴举人病笃挣扎,“我们总得考虑考虑送甚么样的礼――”

杭玉清当说客,他是真不怕他把两家说到绝了交还不敷,再成朋友仇家啊?

幸亏已经是蒲月,气候和缓,贵妃叮咛就将屋里独一那一扇大窗全都给推开了。

柴家不比丁字巷,虽说丁字巷屋子也不大,可好歹有个接待客人之处,柴家贵妃的屋子除了一铺炕就是家具物事,闺中老友登堂入室倒不讲究了,可杭玉清好歹是个大小伙子,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

对啊!

“只不过这事儿你求不到我头上,海棠的婚事我家婆婆做主,我一个婶子跟着掺杂人家女人的婚事算如何回事?”

……早晓得有这好来由,他就不该吴启泰了。

倒不是为了别个,柴芳青个小妮子几天不见还挺想她,但是就这么拉下脸去乞降,又有些面上无光。

杭玉清做足了姿势,只到吴启泰好话说尽,他才答允下来。

如果她去就能处理,她早就去了,还在这儿跟他好话说尽?

他话音还式微,就见吴夫人从书房柜子里取出了冬早夏草,一品贡茶,另有他收藏多年的女儿红。

要说这事轮他身上了,他还真也是感觉无能为力。他顶多也就说上几句好话――只不知有甚么感化,毕竟之前他也没少说人家好话。

贵妃挑眉,“吴启泰?”

贵妃端茶,意义送客。

天然,无光有光的想见也得见。吴启泰不求他,他这几天也想了不长幼借口过来,吴启泰一天这就是老天爷送他最大的来由。

杭玉清眼睛一亮,“多谢师娘提点。”回身就出门,直奔柴芳青那屋去了。

“说吧,你所为何来?”贵妃待在柴家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买卖牵涉她的精力,她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发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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