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明天不是我轮值啊。”大半夜的睡得正酣,俄然被人拍醒,保卫嘟囔着揉了揉眼睛。有些昏黄的视野里,一个容色绝伦的美人正在笑吟吟地看他,他一下子直了眼,下认识地伸脱手去想摸一摸是不是在做梦。
钱独关也未曾让她等上好久。
她实在是个极美的女子。
婠婠眸里出现难以描述的奇特光芒,俄然一抬手,双袖间飞出两条白丝带,毒蛇普通击向朝歌面门,如此切近的间隔,朝歌本是避不开这劈面一击的,谁料“叮”的一声,劲气逼人的丝带去势一滞,被莫名的力量挡在半空,本来轻软的丝绸竟然在撞击中收回金石交击之声。
对方目光闪了闪,秀眉微蹙:“女人到底是故作安静,还是真的不把婠婠放在心上呢。”
“哦?”婠婠秀致的眉挑了挑,“只怕顾女人一定有阿谁机遇。”
琴音铮铮复兴,音刃无形无迹,埋没杀机,曼妙无方的天魔缎带却仿佛最周到的护盾,终是护着婠婠毫发无伤地避开了这一轮守势。灯烛早已被四溢的劲气毁灭,竹制书架被流散的音刃砍倒,装有花茶的竹器也尽数损毁,咕噜咕噜滚了一地,花香逸散,混在氛围中更有人让人堵塞的沉闷。
朝歌头也不回地持续往前,恍若无知无觉。她行走的法度明显比婠婠慢上很多,却在最后堪堪避开了婠婠的手,天魔气劲外放,刮得她长发飞扬,满身衣衫猎猎作响。
缎带的目标竟然不是朝歌,而是她面前的古琴。
现在恰是夜深人静,城门已关,不过这点高度对她来讲不过是小菜一碟,朝歌悄悄一跃就落在了城墙上。只是,钱独关住在哪儿呢?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城内星罗棋布的街巷,一时有些犯难,俄然她灵机一动,沿着城墙往下走,公然顺道摸到了城门保卫的宿处。
“顾女人的手腕公然高深莫测。”婠婠目光落在朝歌操琴的手上,口中奖饰。
她的指尖停在第七弦。琴初有五弦,内含五行,外合五音,后加一弦为文弦,再续一弦为武弦,共称文武七弦琴。
保卫一个激灵,真的复苏了。
这时朝歌已走到门口,抬手挑起竹幕,侧过脸,浅笑着看向她,“请。”
武弦主杀,她已动杀机。
颠末方才的摸索,她已不如最后那般自傲满满,暗忖钱独关还是低估了这个来源不明的女子。
朝歌见她盘算了主张要留在屋子里,叹了口气,回身归去在婠婠的劈面坐定,“既然女人不肯意陪我出去,那我只幸亏明天将账单送给钱独关了。”
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三尺,眨眼可至的间隔,氛围中的音刃更加麋集连缀,婠婠只强行破去攻向关键的音刃,其他皆用天魔功奇妙御开,沿着圆弧向四方飞散,伤人也伤己,朝歌就算再如何技艺圆熟,也决然没法同时节制这么多狼藉的音刃。
“账单?”婠婠有些猎奇。
“带我去城主府。”朝歌也不废话,直截了本地说出了目标,然后飞来一刀掠过他的脸颊,深深刺入了墙内。
如有婠婠內劲的灌入,天魔丝带决然不会如此等闲地被音刃毁掉,可惜在收回缎带的那一瞬,婠婠已放弃了它们,两把短刃从她袖内滑到掌心,整小我化作一道红色弧光,从侧面向朝歌袭去。
“喂,醒醒。”
略带可惜地扫了一眼室内的满地狼籍,她从地上捡起尚还无缺的纸笔,写下一行字,然后就这般甚么也不做,收起琴负在身后,非常落拓地沿着青石小径一起出了桃林,巷子绝顶就是通往襄阳的官道,再顺着官道走上一段路就能瞥见襄阳高大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