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歌赶到山下,那边的九星连珠已经消逝了。
“不归去了。”
……好吧,败给了一个不要脸的新皇。
宁轻歌看了看隔世崖顶,那抹白影已经不见了,带着她最后一丝扭捏不定,随风飘散了。
“那就让她做女皇。”
“吾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轻歌有些恍忽,许是落日过分刺眼,许是耳畔风声高文,她竟然感觉有些不逼真。
也不晓得摄政王从那里带来的雄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直接冲进了皇宫当中,将唐氏皇族杀了个洁净,夺权篡位,自主为皇,朝中另有不平者,当街斩首。
宁轻歌提着一颗心,看着他脸上的青玄色全都褪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刻,他的呼吸都停止了,这是头一次,宁轻歌不带任何目标地抱她,是她在主动。
“嗯,好。”宁轻歌淡淡地应下了。
今晚的宁轻歌格外灵巧,仿佛是爱得累了,不想挣扎了,那就好好地在一起吧。
“即墨渊。”宁轻歌忽地说了一声。
忙繁忙碌大半生,都是在争权夺政,她也会累。
宁轻歌目送她远去,心中一声感喟,总算是了结一件苦衷了。
两月以后。
看着他在落日下映红的俊脸,宁轻歌勾了勾唇:不及你,不及你……
……
“你的匕首再这里。”即墨渊的手上俄然多出一把匕首,恰是她先前绑在手臂上的那把。
……很强势的逻辑。
即墨渊就躺在地上,面色黑沉,看似非常痛苦。
待之。”
……
她的到来,或许并不是偶合,或者,这就是冥冥当中自有必定吧。
即墨渊也是谅解她,没有给她戴上十几斤重的凤冠,而是依她的爱好,统统从简。
完事以后,宁轻歌累得没有力量,昏昏沉沉的睡畴昔之前,听到即墨渊在他耳边留了一句“想要个孩子”。
宁轻歌公然是有身了。
即墨渊醒来的时候,身边只要宁轻歌一小我,这便充足了。
“然后那人死了。”
“如果是个女孩呢?”
“哈哈,你说皇兄……”殷芙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皇兄说了,倘若你何时烦厌了摄政王,直接去找他再醮就是,看模样,他对你还是不断念呐。”
直到即墨渊抱住了她,“内里风大,进屋吧。”
终究,断了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回到王府,萧风又立即把她接进了宫中,说是要她插手封后大典。
“我回不去了,你可要好好对我。”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谁料,他俄然被宁轻歌抱住了。
天下承平,即墨渊放下公事,全都扔给一众大臣,找了一处依山傍水的清净处所,陪她疗摄生息。
“不走了,累了。”
她被宫女搀扶着走到长梯之下,看到即墨渊一袭红衣在那儿等她,朝她伸手。
“你舍得你的江山,你的拂晓百姓,你的朝中政权?”宁轻歌挑眉问道。
“快,把人鱼之泪给我措置。”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她本是烦这些琐事的,但为了即墨渊的面子,她还是换上一身红衣,跟着他一起去了。
然后,他就扔开了匕首,打横将她抱起,还找借口:“门路太长,本王怕你走得累了,没有精力洞房。”
不过,他不成能给殷夜离阿谁机遇。
停止了烦琐的礼节以后,天气已晚。
落日之下,宁轻歌坐在藤椅上,看着远处流连的朝霞,不免轻叹,“也不知如许的日子另有多久。”
“舍得。”即墨渊脱口而出,“我唯独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好了,没事了,那边的暗卫们也受了点伤,我先去给他们包扎伤口了。”叶露提着药箱吃紧忙忙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