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同归于尽？“面具人奸笑，俄然吹响骨笛。矿洞方向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整座栖霞山都在震颤。朱瀚心头剧震，那批火药足以将半座山炸平！
是夜，朱瀚带着伤潜入户部档案库。月光透过窗棂，照见泛黄的账册上密密麻麻的讲明。
世人赶到江边时，晨光正照在粼粼水面上。二十几具浮尸顺着江水漂来，有的还穿戴应天府衙役的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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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的太子俄然抽搐，半截断箭竟从伤口弹起——原是朱瀚暗顶用剑气震惊箭身。
“造反？“面具人狂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你们朱家人坐天下，淮西勋贵掌朝堂，我们这些人连条活路都没有！看看这天下——“
朱标勒马的手顿了顿，晨雾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清癯：“我晓得。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朱瀚剑眉舒展，四侄儿朱棣的封地正在北疆。若晋商与燕王府有染……他俄然想起铁矿中那些囚徒的供词，此中一人曾含混提到“燕字旗“。
“倭寇的破甲箭。“朱瀚用镊子夹起箭羽细看，箭头淬着幽蓝寒光，“箭毒是东海鲛人泪，半个时候内必取性命。“
“王爷！“随行锦衣卫头子单膝跪地，“应天府急报，太子殿下在船埠遇袭！“朱瀚心头剧震，正要细问，忽见衙役慌镇静张跑来：“殿下！江边……江边浮起好多尸首！“
朱瀚心头大震，客岁确切有倭寇假扮官军劫夺的奏报。面具人趁机退向火药堆，奸笑着扑灭引线：“你们大明本身养的虎狼，比倭寇狠十倍！“
奉天殿死寂一片，连朱标握笔的手都顿住了。八大皇商掌管着北方马市，若与倭寇勾搭……
矿道深处传来叮叮铛铛的凿石声，混着铁链拖地的闷响。
“皇叔！“朱标俄然呈现在门口，手中握着带血的密信，“八大皇商之首的范永斗，昨夜在诏狱他杀了。“
朱瀚认得此中一人，恰是昨日给他们带路的船夫。他俄然瞥见尸身间闪过半片青衫，恰是太子惯穿的雨过天青色。
他刚要下潜，忽觉脚踝被甚么东西缠住，摸出来竟是段金丝绦——恰是太子腰间那条。
“他挥鞭击向石壁，整面岩壁俄然翻转，暴露个堆满硫磺火药的密室。
朱瀚按住他痉挛的手腕：“标儿，忍过这阵就好。“
“带殿下走！“朱瀚暴喝，剑光如银龙搅碎夜色。三个锦衣卫架起朱标从后窗跃出，面具人见状急追，却被朱瀚用燃烧的房梁截住来路。
他猛地想起昨夜投宿的破庙，庙祝说比来常有生面孔在山里出没。
为首的面具人翻开下颔黑布，暴露张充满烧伤的脸——恰是白日矿道中的青铜面具人。
朱瀚跪在丹墀上，背后烧伤渗着黄水：“陛下，铁矿火药的硫磺来源，查到了晋商八大皇商。“
面具人从浓烟中显身，青铜面具裂成两半：“朱王爷好见地。不过你猜猜，现在应天府船埠，另有多少艘粮船等着被泥沙淹没？“
“殿下，燕王府来人了。“锦衣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信使出去。那人见到朱瀚，俄然癫狂大笑：“王爷可知，你们前脚出金陵，后脚就有十艘倭船泊岸渤海湾？“
“殿下！“朱瀚在芦苇荡找到昏倒的朱标，太子腰间金丝绦浸满鲜血。晨光中，他俄然发明太子怀中掉出半块玉佩，恰是二十年前本身送给淮西将领遗孤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