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李倓回房时候,就瞥见苏云抱着安哥儿,一大一小母子二人一人手里拿着几颗明珠,脖子上挂着好几串珠串翡翠之物,安哥儿怀里还揣着一块明晃晃的长命金牌,苏云头上更是插满了珠翠之物,的确如同花树普通,金灿灿亮晃晃地耀人眼,俗气地不能再俗气。
李倓只感觉额角抽痛,大步出去,一把拿掉安哥儿身上的金牌,无法隧道:“这是在作何,弄得这幅模样?”
见了苏云出去,二人都是笑盈盈上前去作礼:“妾周氏、安氏给郡王妃见礼。”
苏云一愣,李相国大抵就是李林甫了,平卢节度使不就是安禄山,这两位夫人如何会到建宁王府来?
李夫人笑的欢乐:“郡王妃过分谦了,那个不知建宁王英勇杀敌,建宁王妃镇守并州,安抚百姓,这已经传为嘉话了。”她望了一眼安夫人,“本日也是安夫人千里而来,特地筹办了一些情意,请王妃笑纳才是。”
犹记得初到大唐,苏蕙娘还是丰度出众的苏府四娘子,在洛阳城说亲之人也很多,不想才一年风景却已是成了这等了局,或许是运气弄人,又或是只能管她本身过分倾慕权力虚荣。
苏云此时心机已经完整安静下来,淡淡笑着道:“这等贵重之物,安夫人竟然感觉平常,便是我这郡王妃都有些眼热,只是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敢受呢。”
那胡妇上前一步恭敬地欠身道:“妾在平卢便已听闻,建宁王妃义名远播,被突厥围困,犹能智勇双全,镇守并州,实在钦慕,故而前来拜见,还望郡王妃不弃。”
苏云眸子一转,笑着拉着他坐下:“说来真是奇怪,我与那李相国夫人,另有那位平卢节度使安夫人夙来没有来往,她们本日竟然登门送了好几箱如许贵重的礼品来。”
一时之间,珠光宝气辉映堂中,就连苏云都忍不住瞪大眼盯着那几箱珠宝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半晌后,才强自平静,收回目光,却恰好瞥见了李夫人与安夫人目光交叉之间的默契与对劲,看来这几箱子是她们特地送来建宁王府,为了皋牢本身的。
安夫人拍了鼓掌,婆子们抬着数只沉重的朱漆木箱上前来,放在堂中,她悄悄笑着:“妾身夫君忝居平卢节度使,镇守边陲,与西域胡商来往颇多,得了一些希奇之物,固然不算贵重,却还看得过眼,妾敬慕郡王妃风仪,不敢以粗鄙之物相献,只能以这些聊表情意,还请王妃收下才是。”
她说是不算贵重,但那一只只木箱翻开来,还是让堂中之人都倒抽了一口寒气,那几只木箱里满满放着珍珠宝石金银器物,鹅卵大小的明珠熠熠生辉,各色宝石晶莹得空,另有书画摆件,应有尽有。
寿王府的事,苏云没有多过问,只是与韦氏稍稍提起,便告别走了,苏蕙娘现在在寿王府已是无可何如的事,将她送归去,只怕她本身不甘心,便是归去了也是再难寻到合适的婚事,只能送去庵堂或是道观削发了。
李倓微微皱眉,安禄山与李林甫?他们这是要做何?苏云夙来不是莽撞之人,如何会收下这等不知目标的礼品。
她神采沉沉,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两位臭名昭著的人的老婆说不得也不会是甚么好人吧,还是看看再说。
安哥儿见了他,早把手里的明珠往地上一掷,咿咿呀呀伸手要他抱,笑得暴露两颗小牙来。
正堂里端坐着两位雍容华贵的夫人,此中一名身姿饱满,微微富态的脸上暴露亲热暖和的笑容,语气也是轻柔嫩软,让人听得非常舒畅。
他蹙眉道:“那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