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将军令与秋子梨(十六)[第1页/共2页]

到了我屋里,玉枝再忍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拉着我的手,失声痛哭起来。我本想劝住她,好歹问问是如何回事,可越劝,她哭得越凶,我也只得随她哭畅快了。

“但是厥后,他又对你动了拳脚。”我在她肋骨边的一处淤伤抹上化瘀的膏药。

过了好一会儿,玉枝的哭声垂垂下去了,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儿。趁着她抽泣,我已摸清了她锁骨的断处,只是此处不能夹板,须得将衣裳全脱了去,抹上断续膏,拿布帛一层层地裹上安定住方使得。

如何问,玉枝都不肯开口,我将她最后一层里衣脱去,她光裸的上半身鲜明在我面前,我怔了一怔,倒吸了一口气,心头又燃起了一把火。“玉枝,你同我说实话,这些伤,可都是丁四郎打的?”

回到铺子里,师父外出还没返来,我因那霸道在理的丁四郎,坐在后院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罢了罢了,都莫再说了。”玉枝出声拦住了她母亲与三姑一触即发的争端,含着眼泪向我求道:“阿心,你莫怨他,他……他并非成心。”

玉枝一手捂着脸,点点头,待情感稳定些,她又道:“可过后,他万分悔怨,阿心,我不瞒你,他乃至跪在我脚下,求我莫怨他,还说,我若觉着不解气,他便还是将本身也打上几拳。”

回至屋里,玉枝也抽抽搭搭地止住了眼泪,我一面谨慎地替她褪去一层层的衣裳,一面问她怎会断了锁骨,但是撞在了那里。

我认识到她已受不住击打声的惊吓,忙安抚道:“玉枝你莫怕,我先替你上药牢固,你渐渐奉告我听,他为何要打你。”

玉枝是教她阿娘和三姑送来的,约莫是走得急,本来又带着伤,面色愈发丢脸。

玉枝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再没法往下说。我接过她的话问道:“如此,他便脱手打了你?”

“我才不枉做好人,方才那景象,你也瞧见了,你夫君但是要打我呢,我如何替他医治?临安城里有的是医馆,何必非得我这儿治。”我将头直摇,这实在也是为了丁四郎着想。

我替玉枝抹好了药,帮着她将衣裳一件件穿上,袄子却因肩膀上裹了厚厚的布帛,穿不上了,只得搭在肩上,将她送出了后院,带回前面铺子,托付给她阿娘顾问。

吴甲畴前头过来,说玉枝来了,他约莫传闻了玉枝家门前的那一出,还特地问我,治不治她的伤。

玉枝阿娘一进门就直呼“对不住”,三姑也一脸尴尬,一遍各处解释:“四郎这孩子,本来不如许啊,畴前在家我看着他长大,受了伤的猫啊狗啊,乃至是雀子,都带回家细心照看着,摆布四邻,哪个不夸他性子和软,都说他今后娶的媳妇儿必然是好福分的……”

我初见那内折的锁骨,便内心起疑,不见皮肉擦伤,单单折在内里,就不似是摔跌而至,只是不敢想结婚才三日的新妇子,会遭人拳打脚踢。除了那锁骨上的伤,胳膊上、腰间、肋骨边,四周皆有淤青,这不过三日,好些淤青还尚将来得及闪现出来,再过些日子都显了出来,怕是身上没一处好皮肉了。

“你也无需粉饰,我行医这么多年,岂能瞧不出拳脚伤?你莫怕,奉告我,他为何要打你?”我气得双手直颤栗,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欢欢乐喜地做了新妇子,进门才不过三日,便已是遍体鳞伤。

“三姑不必说了,你也说那是他畴前的事了,现在他在军中,日夜与那些粗暴莽夫一处,难保就不会变。”玉枝阿娘冷冷地打断她,她当真是恼了,一点儿脸面也不予三姑留。

我怕玉枝阿娘与三姑再跟到后院去辩论,万一师父在这当口返来,必然不喜后院喧华,便留了她们在铺子里坐,叮咛吴甲煮枣茶予她们驱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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