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玉原是都城富户何勇庶出的女儿,其生母苏媚曾经是都城名噪一时伶人,一曲《贵妃醉酒》唱得人余音绕梁,**委宛。其身材也真如贵妃那般珠圆玉润。
容妈妈低下头,把声音放轻:“昨儿夜里又吐了两口血,喊了半宿的胸口疼,折腾得夕云院里人仰马翻。黄太医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季。”
何秋玉心如明镜。一旦夫人过世,且不说外头如何,这府里能与她合作上岗的只要朱氏。
“成果如何?”朱姨娘忙诘问道。
丫环晓得母女俩人有话要说,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朱姨娘挥挥手,朝着屋里的丫环道:“去给蜜斯盛碗燕窝来。”
内心的酸涩泛开了波纹,何秋玉微微蹙眉:“你说老爷他……”
高府东院北角的一处清幽的院子里,四姨娘何秋玉懒懒的斜靠在炕上,只见她容色素净,身形丰盈,眼角的旖旎**勾民气魂。
何秋玉长出一口气,起家抚了抚头上的金簪,叹道:“哎,我也不是非要与她争,只是不忍心那两个小的,走到那里都顶着庶出的名头。这嫡庶二字,一字之差,差之千里。我当初便是因为这个吃尽了苦头。”
她微不成察的眨了两下眼睛,接话道:“老爷四十还不到,又身居高位,即便老爷对夫人再伉俪情深,只怕是难!姨娘不防早做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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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动容道:“朱姨娘出身官宦人家,家世尤在我之上,一样育有一子一女,又比我先进门两年,可谓事事占得先机。我又如何越得过她去?”
高门大户里常有那出身崇高,且有子有女的妾室在苦熬多年后,正室一走,便被扶了正的。
塌下一小丫环不紧不慢的正为其捶腿。
容妈妈悄悄捏了捏分量,心下欢乐,又道:“那孙婆子说,夫人昨日醒来便派人到南边去了。”
容妈妈急主子所急,想主子所想,忙道:“夏姨娘已不大在人前走动,可不必理睬。朱姨娘出身崇高,又有儿有女,不成藐视。不过奴婢探听到崔家另有三位女人待字闺中,倘若……也不是不成能的事。”
容妈妈低眉扎眼道:“我的姨娘,这就对了。那府里的吵嘴都捏在姨娘手里,姨娘想要甚么,他们不承诺?只是朱姨娘那头,只怕也动了这个心机,姨娘不防细细考虑一番。”
“可听清楚她们说了甚么?”
玉手垂垂滑落下去,何秋玉不由苦笑:“这么说来,不过是我痴心妄图罢了。”
年过四十的何老爷一见这苏媚,便迷的跟甚么似的,不吝重金纳回府,今后独宠于内宅,三年后生下女儿何秋玉,视若珍宝。
何秋玉凝睇她半晌,浅笑着从身后拿出个绣囊,塞到容妈妈手里:“妈妈辛苦了!”
朱姨娘这才拉过女儿的手,轻抚道:“这会子那院里人来人往的,我畴昔岂不是添了乱?”
……
容妈妈跟着主子近十年,早已化作了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对其每一根肠子知之甚清。
“把你方才看到的,听到的说于姨娘听!”
“南边?”
容妈妈忙点点头:“估摸着崔家怕是要来人。”
容妈妈摒声静气听完何氏叮咛,含笑点头而出。
容妈妈亲身捧过温茶,奉到何氏手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姨娘这话说得真真在理。有道是为母则强,便是为了两个小的,姨娘都该争一争。”
何秋玉一听容妈妈提起她的娘家,眼中幽幽暴露一丝暴虐的目光,截了话头道:“若不是父亲去的早,我堂堂何家的女儿又岂能给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