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结发伉俪,这情分非常人可比啊!”
何秋玉心如明镜。一旦夫人过世,且不说外头如何,这府里能与她合作上岗的只要朱氏。
何秋玉心口呯呯猛跳了两下,眼中有了一丝神采,刹时又消逝的无影无踪。
“传闻自夫人吐了血,老爷一下朝,人就往夕云院去。这几日怕都歇在那边。”
容妈妈摇了点头,一脸奥秘道:“夕云院的人嘴快得跟河蚌似的,一点动静的都探听不出来。要不是那孙婆子与我有些个友情,我们便是使再多银子,也探不出半分来。”
何秋玉缓缓的靠在锦垫上,端倪间似喜似忧,白玉似的手悄悄按上太阳穴,一颗心垂垂沉寂下去。
何氏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把茶盏递还到容妈妈手里,含笑道:“此事容我思虑几日。叮咛下去,让小厨房熬些山药粥,一会存候时,我给夫人端畴昔。让三少爷,四蜜斯明日下了学到我院里来一趟。”
“姨娘,只怕不是追求这么简朴。”
年过四十的何老爷一见这苏媚,便迷的跟甚么似的,不吝重金纳回府,今后独宠于内宅,三年后生下女儿何秋玉,视若珍宝。
塌下一小丫环不紧不慢的正为其捶腿。
何秋玉话说一半留一半,不由的让人浮想连翩。
“南边?”
内心的酸涩泛开了波纹,何秋玉微微蹙眉:“你说老爷他……”
“小妇养的,今儿早上还与我说,夫人身子禁不住,这几日晨时畴昔存候便好了。她竟然敢背着我……”
……
何秋玉手重抬挥了挥,小丫环很有眼色的躬身退了出去。
山秀清脆道:“姨娘,奴婢傍晚陪着蜜斯去夫人那边存候。因多喝了一盅茶,有些内急。奴婢见夫人院里人多,便筹算去院外头找个无人处……成果……”
“容妈妈在外头侯着!”
高锦葵垂眼:“方才女儿从夫人院里过来,恰好遇见四姨娘亲手拎着食盒往夫人院里去。”
高府东院北角的一处清幽的院子里,四姨娘何秋玉懒懒的斜靠在炕上,只见她容色素净,身形丰盈,眼角的旖旎**勾民气魂。
屋中极静,桌上两只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里,轻烟袅袅。
何秋玉凝睇她半晌,浅笑着从身后拿出个绣囊,塞到容妈妈手里:“妈妈辛苦了!”
容妈妈脸有对劲之色,伸出两根手只比划了一下,道:“姨娘您忘了,二少爷?”
何秋玉刚满十六,就被其嫡母一顶小娇送到高府做妾。三今后,高家新一任家主,何秋玉的长兄何成刚入工部文思院任大使,现在已是工部主事,正六品的官位。
高锦葵反手握住朱姨娘的手:“她的话姨娘如何能信?当着姨娘的面是一套,背着姨娘又是一套。”
朱姨娘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顿,瘫倒在绣着鸳鸯的锦垫上。
容妈妈摒声静气听完何氏叮咛,含笑点头而出。
“那孙婆子说夫人怕是撑不过这个夏季,过几日崔家会来人,让何姨娘早做筹算。”山秀大着胆量一口气说完。
哪知好景不长。何老爷沉迷于女色,亏空了身子,酒后一脚踏空,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一句话没交代便放手人寰。
何秋玉轻挑秀眉,明知故问道:“噢,我倒看不出她有哪一样是不及我的?”
何秋玉长长叹出口气,美好的眼中暴露一丝寒光,嘲笑道:“老妖婆享了我这些年的福,也该到为我着力的时候了。”
何秋玉原是都城富户何勇庶出的女儿,其生母苏媚曾经是都城名噪一时伶人,一曲《贵妃醉酒》唱得人余音绕梁,**委宛。其身材也真如贵妃那般珠圆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