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滋味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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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头轻动,咽了咽口水。意犹未尽的一把封住女子的红唇,狠狠的咬了上去,嘴里哭泣着:“我的心肝,看爷如何疼你!”
半晌,甩袖而去。
何姨娘娇媚动听的脸上带着一丝凄苦之色,言语中的委曲便是那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不由心软三分。
“我的心肝,便是立即让爷死在你身上,爷也情愿!”
朱姨娘那里推测夫人会如此体贴庶子的死活,打动得说不出话来,朝崔氏深深一福,拭着泪辞职。
她言词诚心道:“多谢夫报酬二少爷考虑,求夫人看在这孩子平日里有孝心的份上,帮扶他一把,若不然,二少爷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高则诚抬起微熏的眼睛,细心打量面前的女子。
朱姨娘侧身斜坐在夫人的床前的圆杌子上,昏黄的泪眼中,哀伤凝成了水,一滴滴的落在了绢帕上。犁花带雨的模样没的让人看了心中酸涩。
只见她一袭浅紫色的外衫,配着淡珊瑚色的中衣小袄,髻上别一支碧玉簪,几颗珠子小巧的嵌在上面,摇摆出寒光。
“回夫人,二少爷躺在床上,血肉恍惚,半分都不能转动,实在让人肉痛。太医说,没有半个月,底子不会结笳。夫人,老爷动手也忒狠了些,二少爷如何说,也是他亲儿子啊!”
林南面带不屑:“有甚辨别?”
高相爷看得火冒三丈,隐在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
朱氏见状想着女儿的交代,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人从藐视着二少爷长大,这孩子是个甚么操行,夫人最是清楚。像我们如许的人家,少爷们有些个脾气是有的,只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是千万做不出来的啊。求夫人替这傻孩子作主啊!”
朱姨娘倾了倾身,抬高了声音在崔氏耳边一阵私语。
陈平,陈和如释重负,一脸轻松的迎了上去。
朱姨娘泣不成声。
打头的马车缓缓愣住,帘子掀起,暴露一张素净的脸。
林南甩甩袖子,忿忿的一把关了窗户。
二今后,时近戌时,天将黑未黑,万物傍晚。天空之上飘来几朵乌云,更加显得夏季日短。
崔氏猛的展开眼睛。
黑衣仆人身子一缩,忙道:“小的立马派人在京中找一家洁净的堆栈。”
朱姨娘见崔氏护着她说话,身子一僵,泪又滴了下来,哽咽着叫了声:“夫人!”
“你这是做甚么,快起来!刘妈妈,快把姨娘扶起来。”
“是,老爷!”
男人垂下视线,思虑半晌道:“派人到茶肆,酒坊探听一下高府克日的意向,花点小钱亦无防。若探听到甚么,立马来报。”
朱氏并非至心想跪,不过是做做模样,刘妈妈上来搀扶,她就势便起了身。从床角拿起痰盂,亲手递到夫人跟前,又服侍着夫人用了口参茶,方又坐定。
“师姐,骂谁?”
“去吧,细心顾问着孩子。我虽病了,也不管家,但此事,定会派人查个清清楚楚。”
借酒消愁与酒入愁肠的辨别在于,前者愁是配角,后者酒是配角。
“持我的拜贴送到各个府上,旁的不消多说,只说崔家老大进京了!”
崔氏咳嗽了几声,淡淡一笑:“做主,如何做主?”
……
“此等下贱,竟也配担一国之相!”
朱氏见崔氏信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感慨:“夫人真真是明白人。”
脚步声悄悄响起,何姨娘含笑带着两个丫环,拎着食盒,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