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笔架到笔山上，沈芳洲抬眸看向站在桌前等候的周济。
百草先生也很失职，一边行针，一边当真向她解释，穴道的意义，行针伎俩的辨别等等。
重视到周济的神采，沈芳洲微微扬眉：“另有事？”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月知国使臣团还没有进入大楚域，他就已经晓得要来的是谁，天然也无需再看名单。
沈芳洲不为所动地捏过笔山上的朱砂笔：“这类小事也值得告诉本王？”
……
如此年纪，如此医术，还能有如此心性……
周济垂着睫毛，没出声。
中间侍立的小寺人，立即捧起修改好的奏折走出版房。
御书房。
韩景儒靠在枕头上，看着二人的模样，只是笑：“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徒弟，谁是门徒？”
在中药和针灸的范畴，她则是百草先生的门生。
“哪天等那老东西死了，再来告诉本王。”沈芳洲冷冷地将批好的秦折摔在桌角，“到时候，本王也好设席庆贺几日！”
沈芳洲慢条斯理地在面前的奏折上，批写几笔，翻到下一页：“故乡伙占着祭酒的位子这么久，也该让出来了。”
“那座废园子，部属亲身去查探过，确切是有一处暗窖，应当是之前做冰窖用的，火警之时无缺无损，想来夫人当时应当是带着您藏在内里，才气逃出一劫。”周济答。
“回千岁，夫子还没死呢！”周济忙着申明，“浮舟请了太病院的百草先生救治，详细环境还要等下一步的动静。”
……
在外科和当代医学，她是百草先生的教员。
“草原雄鹰？”沈芳洲靠上椅背，熬夜微红的眼睛里，明灭着几分嗜血的异芒，“本王就折了他的翅膀！”
沈芳洲点点头，这个成果倒是与杜若所说的相合适，看来她应当是没有扯谎。
“启禀千岁！”小寺人轻手重脚地走出去，将一张贴子放到沈芳洲的桌上，“快马通报，月知国使臣已经行到城外百里亭，这是此番入京使的名单，使臣之首是月知王子布日德，臣子随役共三百众。”
韩景儒心下品着这句子的含义，看向杜若时，眼睛里便越有几分赏识之意。
沈九冷哼：“布日德（月知语，雄鹰）这个混蛋，真是好大的狗胆。”
“是！”周济承诺一声，弯着腰退出御书房。
“遵循您的叮咛，下官查找了四周的药店，间隔那座废宅五里以内，与药草扯得上干系的只要两个处所。一是太病院，二是乌家药铺。”
沈芳洲点点头：“细心盯着这两家，有甚么非常随时告诉本王。”
皇宫。
周济略一沉吟：“方才国子监的耳目通报说，夫子突焦炙症。”
监察司耳目从多，哪怕是远在草原上的月知海内，也有他们的人。
“店东名唤乌柏是乌太医的儿子，现在在太病院里学药科，在药草莳植上很有建立。”
“乌家？”沈九接过话头，“可与之前医死皇子的乌太医有关？”
“是！”看看沈芳洲，周济欲言又止。
“这有甚么奇特的？”百草先生一笑，“徒弟说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徒弟能教门徒，门徒当然也能教徒弟呀！”
沈芳洲将手头批好的秦折收起来，放到中间已经修改好的那一叠上，悄悄摆手。
“说。”
可贵啊！
沈芳洲看也没看贴子，只是淡淡扬扬下巴，“着礼部侍郎卖力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