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转了话题：“传闻你去探监了。”
秦兮儿持续沉默不语。
德阳捡起包裹中一只折叠精美的金元宝，拿到面前细心看了半晌，才幽幽隧道：“你刚才说，人活一世，终究不过是黄土一坯……”
“呵……”秦兮儿有力的笑了笑，看了眼其他坟前的火堆，大多已经燃烬，只余飞灰在空中飘落，残落萧索，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服了。”
说着，德阳将包裹里最后几个金元宝捧出来，慢悠悠地扔进火盆里，淡淡隧道：“人活一世，争得也不过就是死了以后躺在那里的黄土坯里、能不能留个全尸罢了。”
德阳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她凤眸微弯，清澈灼人，满目焦黄的草丛与坟堆前的那团腾跃的火光映入她的视线，有种奥秘的琉璃光芒，竟看不出她的喜怒。
“残暴啊，谁说不残暴。”德阳主语气轻松的答复，有点懒惰的模样。
秦兮儿等了半天，竟未比及下文，胸口的火气不由往上撞：“你明显有很多手腕，为何要用这类体例！”
德阳轻飘飘的几句话，说得秦兮儿周身寒凉砭骨，那股子阴沉冷戾的气味仿佛从背脊直窜上后脑门，盗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秦兮儿沉默半晌，才眯着眼冷着声音道：“她们几个做的是不对，可你也太狠了吧？不过是为了让平阳和德安出了监狱不再做正房，就把好端端的王姣茹扔给几个狱卒糟蹋。”
秦兮儿微微蹙眉，不悦的道：“莫非不是吗？你做的这些，手腕还不敷残暴吗？”
德阳持续道：“你看到他们所葬之处了？萧瑟的土坡，孤零零的土坟，若无子孙后代过来归整，再过几年，谁还晓得这里有坟？”
德阳揉着眉心，悄悄晃了晃脑袋，总算舒坦一些，这才淡淡地瞥她一眼：“血都快流干了，那枣子就是当作饭吃，也不能这么快规复。”
德阳微眯着双眸，将手里看了半天的元宝扔出来，淡淡隧道：“除了我面前的这个，其他坟里连口薄棺都没有，一张破席子就把人埋了，这些年畴昔，烂得只剩骨头碴了吧？”
德阳抿着唇想了半晌，俄然嘲笑道：“长公主殿下公然已有上位者的尊仪，提及话来公理凛然的，本夫人佩服！”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眸，斜睨着秦兮儿，一字一句的道：“那么，你是但愿将来葬在这儿的黄土坯里，还是皇家陵寝的黄土坯里？”
除了新坟前的火盆有德阳看着，其他几个坟前的火堆已经完整燃烧，哔剥的声音消逝，四周静得可骇。
秦兮儿微微蹙眉，心中忍不住的想要体贴她，也不由冲口而出：“身子如何弱成如许？你这些日子不是一向在调度吗？”
德阳挑挑眉，将最后几个金元宝倒进火盆后，她撑着膝盖略有些艰巨的站起来，谁知刚站起来，面前一黑，身子就晃了晃，她叹了口气，无法的抬手揉揉眉心，有些怠倦的道：“如何，不能去？”
“……”秦兮儿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