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倒是大笑起来:“想这等美事多少人神驰之,恰好蕴郎如此难堪,真真是可叹。”
窦蕴郎此时已是万般愤恨,咬牙大声道:“公主殿下既然不肯嫁入窦府为我妻房,当日何需求求来赐婚诏谕,本日这礼不全也罢!”
一身大红金凤帷衣长裙披垂着满头长发的信安公主正气恼地坐在房中,瞪着出去的四人,怒道:“我才不要嫁去窦府,窦蕴郎是甚么身份,也配尚公主。”
傅尚宫有几分难堪,看了一眼窦慕娘,见她面色纹丝未动,只是低垂着头立着,这才皱眉道:“公主殿下这是说那里话,便是殿下舍不得贤人与皇后殿下,也不该如此说。”
贺兰临几个也都傻了眼,不想窦蕴郎竟然不顾犯上就要这般走了,忙都上前相劝,只是那窦蕴郎已是愤怒仇恨已极,那里肯听,执意不肯上马,就要这般去宫中面圣求罪,不肯应了这门婚事。
贺兰临抖了抖缰绳,笑着道:“窦蕴郎,如何一脸倒霉,现在你尚了信安公主,已经是驸马了,算得上衣锦荣归,却不见有半点欢乐。”
本来车马出了公主府该有的障车礼,此时也都草草行事,凭谁都瞧得出来,车顿时这队新人清楚是两厢不甘心,信安公主气哼哼坐在帷幔车辇中,斥骂着驾车的车夫,驸马窦蕴郎倒是一脸暮气沉沉眉眼也不抬,氛围非常奇特。
配房别传来一叠声欢乐的报声:“驸马的车到了。”
沈安青看着远远踞坐着一言不发的窦慕娘,微微嘲笑:“现在要如何是好,怕是等着窦府邡郎来催妆时,只怕真是要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