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青抬眼看了看那边正与来宾大声谈笑,神采飞扬的贺兰临,轻笑道:“周国公风采过人,天然是有诸多倾慕之人。”
“周国公来了,快瞧。”身边几个年青的娘子欢乐隧道,一张俏脸羞得绯红,还是不住望着湖面上。
贺兰临萧洒地笑道:“几位娘子好生生分,尽管叫我临郎便可。”说着又体贴肠问睐娘:“端和郡主可好些了?”
画舫才近琼台,早有来宾起家向坊上作揖,笑道:“国公美意,设此宴席邀我等前来。”贺兰临将虎魄玉碗一掷,朗声笑着自舫下款款而下,画舫上的女子们却并不相随,只是悄悄跟着画舫远去。
太子笑得欢乐,脚下不断地向琼台二层楼阁步去,向身后道:“崔奕不必相随了,你可贵来周国公府,就在这里与他们喝酒作乐吧。”身后一名年青男人低声应下,倒是与贺兰临对视一眼,旋即移开目光。
太子驾临了,宴席自是不必再等,马上就开席了。数十名身材姣好身着斑斓贴身胡服的胡姬端着赤明香、咄嗟脍、浑羊殁忽等诸多好菜奉上前来,又躬身退下,斟酒的胡姬一刻不断,一时候金樽酒满,玉盘盛筵,好不热烈。
沈安青笑着拉着她手道:“都是我浑说,惹得睐娘恼了,真是该打,快别恼了,我敬你一盏权当赔罪可好?”
内侍笑道:“已在画舫上,遣老奴先行。”
睐娘用团扇掩着口,靠近沈安青耳边低声道:“这一名是宣城长公主的嫡子兰陵郡王崔奕,文采骑射样样精通,只是非常低调寡言,不与朝臣来往,昔日各处宴席从不去的,不想本日却跟着太子殿下来赴了这琼台宴。”
贺兰临快步上前笑着与那酒保道:“卢内侍,太子到那边了?”
沈安青四人也顺着她们所望瞧去,只见湖面上不知何时划来一艘富丽的油檀木画舫,红柱明瓦,四周皆是高大的双扇牖,雕镂着联珠团窠纹样,四下悬着朱红织锦纱罗,铺着丝质红线毯。画舫之上亭亭立着十数位年青仙颜服饰各别的女子,俱是垂目恭立,坊中的贺兰临一身缁色团蟒广袖纱罩,银红缎面长袍,束银纹玉带,手中持着虎魄玉碗,意态闲闲看着琼台上来宾如云。
正说话间,贺兰临已是走到不远处,见她们四人在此,笑着上前来:“睐娘也来了。”
待太子一行上了二层楼阁,世人才瞧见那留下的一名,倒是惊呼道:“是兰陵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