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侯门幽深似渊[第1页/共3页]

“且慢。”一个短发根根竖起,如同刺猬的老者喝道,“现在说他姓原,还为时过早。”

“这些是凶兽的灵魂,总计三千六百五十头,被术法封印于此,永久镇守青花巷。一旦布衣、外族突入,兽魂会自行扑出,合力将其灭杀。”王夷甫向支狩真出示了一枚斑斓古符,“住在青花巷的世家门人会随身照顾辟凶符,一丈以内,兽魂难近。”

“为甚么娘亲要走偏门?他们到底想做甚么?”支狩真眉头一挑,便要发作。

大晋最为显赫的四大门阀――琅琊王氏、燕坞谢氏、兰陵潘氏、博陵原氏;十二世家的浣溪高氏、渔阳刁氏、苍梧白氏、凉州周氏、庐江何氏、东山卫氏、会稽孔氏、华亭陆氏、吴江张氏、武陵陶氏、北漠桓氏、澜沧温氏;以及诸多2、三流朱门竞相置宅于青花巷,可谓名流聚集,高门云集。

王夷甫苦笑一声,世子文采剑法一时无两,就是性子过火了些。

一片厚厚的乌云飘过,遮住朗月,马车在永宁侯府大门前停下。

王夷甫吃了一惊:“原老太君也从博陵郡赶来了?”

一个青衣小厮早已等待在外,吃紧迎上前,对王夷甫躬身禀报:“长史大人,老祖宗和族长、一干族老都到了,正在宣化厅等着召见世子。”

支狩真施施然走进大堂。一名银发老妪手执一根凤头拐杖,端坐太师椅,气度沉寂,高踞上首。她皮肤白净光亮,嫩如婴儿,美目清澈锋利,全无一丝老迈之态。若非满头银发,支狩真觉得她尚是双十韶华。

支狩真略一沉吟:“永宁侯养伤养了六年?”

过了半晌,一个身穿浓云绣麒麟白金袍的少年大剌剌走出来,高昂扬着脑袋,两眼上翻:“你就是阿谁甚么白马郎?”

青衣小厮道:“侯爷仍旧抱恙在身,下不得榻,只叮嘱统统由老祖宗做主。”

“之前倒是人多热烈。”王夷甫道,“六年前侯爷从地梦道带伤而归,为了埋头疗伤,辞了很多闲杂帮佣。现在府里只剩下几个丫环、老妈子和保护。”

“再说吧。”支狩真不觉得然隧道,二人绕过文雅飞翘的栖霞轩,幽深荫翳的锁雾楼,水木清华的漱玉台,芳香袭人的漪香园,古色古香的文渊阁……穿过无数回廊、曲桥、竹林、假山、药园、花苑,终究来到一处都丽堂皇的厅堂前。

“世子还需慎言。这一次,理所当然是潘氏从中作梗。”王夷甫口不该心肠道。他受侯爷密嘱,暗中筹划世子入京一事,未想最后闹了个满城风雨,路人皆知,连兰陵潘氏也顺势兴风作浪。而原老太君千里迢迢赶赴建康,若说没有原氏族人推波助澜,他本身都不信。

少年脸皮一僵,气道:“反面你这村夫计算。出去,老祖宗和族老们要见你。”

“世子,必然要三思而后言。”王夷甫再三叮咛,才入内禀报。

天井重重,松柏森森,一起曲水不断,泛着阴暗的寒光,从幢幢亭台水榭之间穿绕而过。

“多谢夫人。”青衣小厮如释重负,躬身施礼。

赵蝶娘轻巧甩动了一下水袖,脱开少年,移步绕行:“我幼年学艺之时,跟过一名梨园大师。她奉告我,在世人追捧之下,把戏唱得有头有尾并不奇怪。如果唱到一半,台下没人看了,还能把戏唱到底的,才叫大师。”

王夷甫神采一滞,问道:“侯爷呢?”

王夷甫笑而不答,他虽是王氏族人,但附属旁支,想要力图上游,道途有望,除了族中帮衬,还需仰仗己力。现在对支狩真暗中示好,流露一点高门隐蔽,何尝不是存了一点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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