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曲水流玉孰定[第1页/共2页]

“小侯爷无需如此客气。你那一曲白马郎名传京都,才称得上是才情无双。”

“世风日下啊,老夫从未见过如此酒色之徒!”孔君子鄙夷地瞪了一眼潘安仁,右手抚摩唇角,点头感喟。

“哇――”潘安仁捂住胸口,猛地埋下头,又开端大肆呕吐,酒液、垢物溅在谢玄的麒麟踏云锦缎靴面上。谢玄也不遁藏,脸颊热得像着了火,被江风吹得越烧越烈。

玉板一起浮浮沉沉,随波逐流。过了半晌,垂垂绕近支狩真地点的弓足。

“哼,世家毕竟是世家。”伊墨冷哼一声,把剥好的冰翠葡萄抛入河水。

玉板边上附着一张纸条,写着“作诗一首,须显王霸之气,最好者得受玉板。”

世人纷繁望向太子,伊墨举起玉板,笑着言明此事,遂将玉板投入河中。

玉板微微一颤,打着转向外滑去。谢玄松了一口气,河面上猛地一个浪头拱起来,水花乍泻,玉板倒撞而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弓足。

潘安仁的酒顿时醒了一小半,他尚未弄清何事,便怨毒地盯向支狩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对谢玄瞋目而视,明显连他也一同恨上了。

这是个有奖赋诗游戏,伊墨把玩了一会儿玉板,一笑置之:“寡人本就是王者,何必闪现?赏下去吧。”

道人背负白玉拂尘,去处慎重,自顾自地喝酒夹菜,并不与别人多酬酢。少女恰是图客,她趁着热烈混了出去,眼眉描得浓艳,身着一袭偷来的紫槿领仕女服,芳华饱满的胴体绷紧布料,显得曲线怒突,不甚称身。

只是如此一来,药效不免被分薄。是以这番拼酒,他固然脑筋复苏,肉身毕竟差了少量,乃至于酒劲上脸,四肢有些踏实。

支狩真一振袍摆,洒然行礼:“谢家蜜斯言重了,我和阿玄不过是一时酒醉玩闹罢了。”他脸颊绯红,素净如染,连水中的倒影也光彩照人。谢咏絮即使剑心透明,也不由微微失神。

支狩真不由兴趣大增,本来剑道还能如此修行。

眼看玉板晃闲逛悠地漂过来,谢玄再也坐不住了,足底下压,一股暗力贯穿莲座,沿着水波传出去。

“种籽埋下了,总有长成参天大树之日。”高倾月悄悄一笑。

谢玄神采一僵,结结巴巴隧道:“表,表,表……”

“阿玄。”

高倾月欣然领命,悄悄击掌,四下里寂然一静,统统的喧闹声仿佛尽被合拢于这一双苗条莹白的手掌间。

诸多门阀中人目光闪动,悄悄测度太子之意。闪现王霸之气,岂不是要与皇室公开作对?这类事交给道门便可,世家何必冲锋陷阵?世人故作兴趣昂扬,大喊小叫。一旦玉板靠近,当即暗中施术,催动水流将其驱走。蜜玉玉髓再珍稀,也不值恰当一回出头鸟。

灵犀斋女子淡淡一笑,笑容也明锐得像闪着剑光:“阿玄,何必在乎别人说甚么呢?既然你喜好游戏人间,为何一时的得失,都拿得起放不下?”

谢玄神情一震,灵犀斋女子又道:“对人对事,有所谓当然不轻易,但无所谓也不是那么轻易,对吗?”

谢玄微微皱眉,目光掠过席上世人。谢咏絮与支狩真言谈甚欢,潘安仁一脸苦大仇深,孔君子等人只顾吃喝赏玩,竟无一人留意其间的短长干系。

伊墨信手从河中摄起一只晶莹水泡,捏破一瞧,内里放着一面虎魄色的玉板。玉质光滑绵软,轻若飘絮,大要沁出一滴滴精密的蜜色液珠,鲜明是一块代价连城的蜜玉玉髓。

支狩真微微一愕,没推测谢咏絮问得如此单刀直入。他迎上女子直视的目光,一双洁白的美眸坦开阔荡,并无咄咄逼人的锋利。支狩真游移了一下,他如果信口开河,反倒有失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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